若非因为宁王,耿家已经位列国公之位,干嘛要参与进储位之争中。赢了,也不见得能有更多的好处,而一旦输了,却会输的彻底,变得很惨。
“老爷子明智。”花袭人微笑道:“只怕其身后人未必就能甘心。”
定国公府不喜于将来的新皇,大梁又不缺文臣武将的,一个空架子国公府,若再不走点儿其他的路子,怕只会越滑越下,再无出头之日,被人遗忘了。
送个女儿进宫,若是能讨的皇上一点儿欢心,国公府就能借机起复兴盛起来。老国公想要平安,却只怕他的后人不会甘于平凡。
“是呀。”徐清黎道:“我听说,耿四在灵堂上都哭的背过了气去。”也不知道是哭自己的美梦就此破碎,还是真个是孝顺。
“发生了这些子事儿,太子妃娘娘估计也能松口气儿,一时半会儿不用操心了。”徐清黎道:“贵妃仙去,宫中至少半年不能再办新的喜事了。”
也就是说,太子妃至少就多了半年的好日子。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却真的不短。能够做许多事。
“你与六皇子的婚期还没定下么?”花袭人想到了徐清黎的婚事上。她的婚事,拖的实在够久了。“六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徐清黎神色一暗,笑容有些发苦,道:“其实,六皇子已经找了祖父好几次,但是祖父却不太肯松口。有一次我娘来探我的口风,居然露出了让族中姐妹代嫁的意思。我娘不会有这种想法,肯定就是祖父的意思。花妹妹你说,这荒谬不荒谬。祖父他……”
花袭人心中也是惊讶:“不管怎么说。那是六皇子。六皇子也并未牵连到宁王殿下的事情中去,将来怎么也能得个郡王之位。”
崇安侯老侯爷居然敢如此打算?
“我娘露出来的意思,是怕太子猜忌,六皇子会不死心,到时候连累了我们一族人。要知道,谁都知道我们徐家太有钱,因而实在太容易被猜忌了。”徐清黎面露愁容:“我娘大约也觉得。代嫁不靠谱。但若是能将这门亲事作罢,那就再好不过。”
“可哪有那么容易。”
是不容易。
就算对方不是惹人注目的皇子,已经定下的亲事。想要反悔,都觉不容易。
花袭人理解地点了点头。看见徐清黎面容愁苦,想起她从前也不愿意接受这门亲事,只是无法左右自己命运被迫无奈。如今再次面临尴尬境地,心中生出同情来。安慰她道:“总会有法子的。”
“但愿吧。”徐清黎垂首,脖子白的透明,脆弱的让人怜惜。
花袭人想了想,问道:“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如何想的?”
说起来。徐清黎的命还算是她救回来的。而且徐清黎也是个善良纯真的小女孩儿,花袭人愿意帮她几分。
“我……”徐清黎面露迟疑,咬了咬唇。苦笑道:“我如今只恨自己没有法子,连想都不能想一下。”她眼中微湿。抬眼看向花袭人,真心叹道:“我若是能有花妹妹你一半能干就好了。”
这样的柔弱没有主意,让花袭人看着有那么点儿同情,更多却是不喜欢。她不喜欢这样的软弱的,明明不愿意,却只能接受他人的安排摆布,不肯主动去想法子去争取的人。
在花袭人觉得,人就算再柔弱,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没主意。徐清黎头一次听了长辈的话接受了与一个不喜欢的人的亲事,难道这一次也还是任凭别人安排而自己连半点想法也无?
若如此,她想帮也无从帮起。
花袭人皱了皱眉,心中有点儿惋惜,摇头淡笑道:“我有什么好的。”虽到底不忍心,再次问道:“清黎姐姐,你真个没有什么想法?到底是你一辈子的事情。”
“你祖父也好,你母亲也好,都不是你的一辈子。”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徐清黎,她咬着唇泛红了眼睛,道:“花妹妹,我会再想想的。”
“嗯。”花袭人应了一声。
半晌,徐清黎收了心思,同花袭人聊起了别的:“听说你的县主妹妹有一本新奇的话本子十分有趣,不知你看过了没有?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我也很想瞧一瞧。”
“你说《西游记》?正好,我就有一套。”花袭人没说是自己编的,“回头让人给你送去。”
“那太好了。”徐清黎笑了起来,道:“对了,你知道是谁编的吗?”
花袭人摇摇头,道:“容儿倒是不肯说从哪里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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