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算,连熹贵妃的心事也要随时挂念着,倒也真不容易。”
纳里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他笑了笑:“苏公公这么做倒也是人之常情,他是天子近侍,揣摩帝心最是拿手。咱们也不好得罪了他。”
那拉氏微微一笑:“兄长说的是,苏公公做事全是因为皇上对他的信任,若是皇上不信任他了,只怕第一难过的便是他了。”那拉氏说到这儿,神色严肃起来:“兄长,我……想要句你的实话。”
“嗯?”纳里正在琢磨着那拉氏的话,闻言,他抬起头来看了眼那拉氏:“怎么?”
“八阿哥的病,到底要不要紧?”
那拉氏很紧张,因为明年便是福惠过世的日期了,虽然今生有了她兄长这个医术极佳的万花,但那拉氏还是无法确定福惠到底能不能吧开这个生死劫。
“你问的是这个啊。”纳里见那拉氏的神色严肃,还以为她要问什么东西呢,他松了口气说:“还是那句话,八阿哥的病是险,但却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他仔细的给那拉氏解释着:“我仔细诊过脉,以三月为限,一年十二个月,两年二十四个月,只要好好调理上两年,再搭配着药膳食疗,我再时时用养心决温养他的心脉。若是有余力,再寻人指导阿哥锻炼下身体,这般第三年上头就能慢慢减少用药,第四年上药量再酌情减少,若是无碍,到了第五年可减少药膳,再往后头,只要阿哥勤于锻炼,那么日后就与常人无异了!”
纳里这么一番话说下来,那拉氏不禁长舒了口气:“这么说,只要有兄长在,阿哥的性命是无忧的了?”
“是的。”纳里点点头,又补了一句:“只是宫中下钥的时候,我是不在宫中的,若是这中间出什么差错……”他说到这里时,他的目光与那拉氏的目光一起聚集到了福惠身上。
“那就不让他出差错!”那拉氏目光一沉,看着福惠,她沉吟半响之后,还是半吐半露的对纳里说了:“不瞒兄长,数日前……我曾来过宫中。那时,我就收了八阿哥做徒儿了。”
“啥?”纳里一愣:“你收了谁做徒儿???”
“八阿哥,”那拉氏瞧着自家兄长那吃惊的模样:“我那时也是随手一收罢了。并没想到传授太好的功夫给他,可如今看来,这宫里头危机四伏,单靠我们又能靠的了多久呢?”
“随手一收,你就收了个皇阿哥……”纳里瞧着自家妹子,也是颇为无语:“还有,你居然还到过宫里头?”纳里叹着气:“妞妞啊,你别以为自己的功夫好,就可以随意胡来了。这宫里头的高手可不少,你看皇上身边那位老公公,那可就是一等一的好手。你这般胡来,日后若是出事可怎么办?”
“兄长放心,我知道分寸的。”知道纳里也是担心自己,那拉氏笑了笑说。
“哎!”纳里叹了口气,把这事儿揭过去不提,又问:“那你打算教八阿哥功夫?”
“是。”那拉氏点点头:“不过今日是不行了,等兄长确定阿哥稍微好点儿了,我再进宫来!”那拉氏正说着,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动静。她忙掀开被子,抱起蛋蛋来:“兄长我先回去了,还有件事,要等到阿玛回去,我们仔细商量一下才是!”
“好!”
纳里点点头,看着那拉氏纵身跃走,这才低下头,给福惠掖了掖被子,坐了下来。
那拉氏抱着蛋蛋,很快离开了上下天光,等到人稍微少点了,她才点点蛋蛋:“永璂吃饱了吧?”
蛋蛋好像很困似得,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听见她问自己,他连蹦跶都没劲儿蹦跶了,只往那拉氏的怀中拱了两下后,就没了动静。
“永璂?永璂?”那拉氏晃了他两下,见他没有反应,知道他睡着了,便抱着他打算离开,她刚想动身,却忽然发现,在永璂头顶上正中间的部位,多了一点很小很小的……明黄色鳞片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
那拉氏伸手摸了摸,感觉那鳞片似乎并无异样,摸上去跟蛋蛋其它地方部位的触感是一样的,而且瞧着永璂的反应也不像是难受似得,那拉氏边把这事儿暂时压在了心底,打算先回府再说。
今天夜里,她打算与阿玛,兄长商议一件大事,如今必须要赶紧回去想想清楚才行。
而此刻在上下天光之中的西暖阁内,气氛却是愈发的紧张起来。
“你说,钱太医被熹贵妃的人叫走了?”雍正沉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