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正脸sèyīn沉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道:“去了提学衙门又能如何?他难道以为连提刑衙门都不管的事,提学衙门就管得了?那提学虽然是新官,和咱们商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靠提学,莫非还能除了我商家子弟的功名?真是笑话!”
商正目光幽幽,冷笑一声道:“这姓徐的是越来越不识相了,本来老夫念在毕竟是同乡的份上以和为贵。可是他这般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让下头的人做好准备,实在不成,就直接了断了吧。只是手脚要干净一些,不要露出马脚,一旦事泄,只怕咱们商家的面上不好看。”
“是,是……”
商正又恢复了慵懒之sè,一个小小的徐谦,显然还不能提起他太多的兴致,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而在这时,有门子飞快地过来,道:“二老爷,徐谦带着许多人来访。”
商正原本听到徐谦来访,以为这徐谦的是登门说和的,可是听到说带了许多人,脸sè顿时变得不客气了,道:“慌什么,把这些人打发走,告诉他们,老爷我没有空!”
门子却不敢走,期期艾艾地道:“来人之中,有锦衣卫校尉……”
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商正顿时愕然了,那主事吓了一跳,忙道:“商家和锦衣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小人也没听说过这姓徐的和锦衣卫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咱们商家的……”
“胡言乱语!”商正虽然心里虽然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不过这时候还是打断了主事的话,旋即冷笑道:“不要慌,走,都随老夫出去看看。”
他站起来,又朝这主事低声吩咐几句,主事颌首点头,下去准备了。
商正则是直接到了门房这边,果然看到徐谦领着许多锦衣卫在门房这边不耐烦地等待,他心里有了计较,快步上前,随即露出了微笑,只是这微笑并不是向徐谦发出的,而是锦衣卫千户张韬,虽然商正并不知晓这张韬具体的身份,可是只要一眼扫过,就能看出这些锦衣卫都是以张韬为马首是瞻。
“诸位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来,请入内说话。”
张韬木然不动,显然没有兴趣套这近乎。而徐谦冷笑一声,道:“入内说话就不必了,只怕这里头有刀斧手,进去容易出来难。”
商正不露声sè,人畜无害地道:“哦?你便是徐公子,久仰大名,只是不知徐公子方才的一席话是什么意思?”
徐谦瞪着商正道:“我说什么,想必商兄自己明白,何必要惺惺作态,你指使人砸了我的报馆,这笔帐怎么算?”
若不是有锦衣卫在此,只怕商正早就一脚将徐谦踢了出去,此时却不得不耐住xìng子,道:“徐公子的话,商某不明白。”
徐谦也不客气,道:“明不明白,搜过就知道!”
他朝身边的张韬使了个眼神,张韬会意,已经打算入内搜查了。
商正的脸sè顿时yīn沉下来,道:“姓徐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后宅里有女眷,你以为带着几个校尉就可以在商家放肆?”
商正说出这句话还是有底气的,若是锦衣卫佥事或是指挥使来,商家自然什么话都不敢说,可是商家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脉,什么人没打过交道?若只是区区几个锦衣卫,能尽量不招惹也就罢了,真要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也不必太过害怕。
要知道这别院之中存着不少账簿,他不怕徐谦搜出砸报馆的人,因为下头那些人砸了报馆早就得了商家的银子远走高飞了,可问题在于,商家有许多秘密是见不得光的。
徐谦冷笑道:“放肆?再放肆又如何比得过你这姓商的,实话告诉你,我今rì来,就是要将你们商家一网打尽!”
商正听罢,不由觉得好笑,这徐谦小小年纪带着几个锦衣卫,口气竟是大到没边了,商正反唇相讥:“那么……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这贱役之子,何德何能敢动老夫分毫?”
谁知徐谦笑的比他更冷,一字一句的道:“其实我过来,就是来捣乱的,你砸我报馆,我就拆了你的宅子,你动我一人,我让你满门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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