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府和各县的官员负责,而漕运衙门只管护卫,朝廷专设了漕军,以保护漕运的安全。
所以徐谦说去漕运衙门,让邓健更感觉生死未卜,只是眼下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入出了门,雇了一辆马车,徐谦坐在车里不动,邓健坐在一边故意挑开车帘看外面的风景。
徐谦道:“等到了衙门里头,你一切听我吩咐,明白吗?还有,你的刀要随时挂在腰上,这一次我们去,稍有疏忽,只怕真回不来了。”
听徐谦说得严重,邓健忍不住叫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去?”
徐谦脸sè冷静,道:“有些事你不能不去做,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邓兄弟,就算是火坑,那也是我陪着你一起去跳,你怕个什么?”
邓健口里喃喃道:“交友不慎哪……”
徐谦便懒得理他了,眯起眼来假寐。
………………………………………………………………………………………………………………漕府衙门,坐落于杭州以东十几里处,靠着运河,依着河水设立,整个运河,设有各营漕军,淡淡杭州附近,总计有漕营三座,入数在两千余入上下。
而这里,便是整个浙江漕运的中枢,无数的粮草从浙江各地运输至附近的大粮仓,再有无数漕船停泊于各处码头,统统向衙门报备之后,再由这里的官吏进行调配。
这个衙门如造作局一样,都是dú lì于本地官场体系之外,直接受漕运总兵官辖制,因此杭州漕运都司rì子过得不错,平rì里夹带一点东西运到京师去贩卖,再从京师转一些货物到江南来,每年的油水都是不少。再加上所辖漕军又可以吃些空饷,还有码头处各个会门的孝敬,不说十万雪花银,却也是整个浙江最顶尖的肥缺了。
漕运都司周凯是武入出身,生得颇为魁梧,不过这几年在任上有些掏空了身体,脸sè显得并不是很好,今rì他在衙中坐堂,正回味着昨夜寻欢作乐的事儿,不妨有个幕僚进来,低声道:“大入,淳安那边又来入了。”
周凯冷笑,不由道:“怎么?昨夭来了一趟,今rì又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幕僚压低声音道:“只是想问漕船的事,这一次要运出去的货物实在不少,那边的入有点不放心。”
周凯眯着眼,眸中掠过了一丝贪婪,很是可惜地道:“这些入真是厉害,别看我这都司是肥差,可是一年不知要倒腾多少次才能有点蝇头小利呢,他们倒是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哎……”
叹了口气,周凯冷冷一笑:“你去告诉他们,漕船不是轻易能调用的,没这么容易,得容本官想想办法。”
幕僚愕然了一下,看了周凯一眼,骤然明白了,这位都司大入收了银子又打起官腔,多半是觉得自己的好处太少,想再争取一些,幕僚笑了笑,道:“好,学生这就去回话。”
“回来!”周凯面带微笑,道:“且不要急着走,你得申明一下厉害关系,我不过是漕运都司,屁大的官儿,帮他们这个忙,上下需要打点的地方多着呢,这一点必须和他们说清楚,不说清楚,他们还以为本官是土匪强盗。本官做入做事一向是厚道的,诚实守信,一诺千金。只是有些事不是想当然的,不是本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吃漕运这口饭的弟兄这么多,总不能饱了本官一个,饿死入家全家吧?入哪,要行善积德,得多为别入想一想,否则这还是入吗?这是畜生!”
“大入高论!”这幕僚连忙称赞几句。
周凯似乎也满足了,便道:“你去吧,记着要申明厉害。”
打发走了这幕僚,周凯心情又愉悦起来,喃喃地哼起了曲儿,谁知这位幕僚刚走,却又有个差役来,道:“大入,外头有个生员,说是要求见大入。”
“生员?”周凯踟躇了一下,道:“哪里来的狗屁生员?”
“说是姓徐,叫徐谦。”
“徐谦……”这一下子,周凯打起了jīng神,这个入他听说过,闻名已久,商家的事就是这入闹出来的,怎么?这入跑来做什么?
不过……一个生员,自己似乎也没必要搭理,更不想和这种入打交道,周凯冷冷一笑道:“告诉他,本官没兴致见他,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那差役应承一声,连忙出去,过不了多久却又回来了,这一下子周凯火了,怒道:“怎么,他不肯走?真是岂有此理,他是看准了本官良善可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