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和逆反的心理,王太后没有多想便道:“有什么好问的?天大的事和哀家也无干系!”
三言两句之间,谢诏已经占尽了上风,他故意激着王太后撂下这句话,便是希望待会徐谦来时,便是想要解释也不成了,而且也已经引起了两宫太后足够的反感,到时姓徐的莫说给他下绊子,现在两宫太后对他深痛恶绝,自身都已难保了,会不会被驱逐出去都是两说。
张太后这时不由莞尔笑道:“好啦,好啦,既然有人姗姗迟来,那么也就不等他了,此次邀你们来,便是来见见面,随意说些家里长短,你们切莫耻笑我们,哀家和王娘娘虽然贵为太后,可终究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比不得你们。”
张太后一番打圆场的话却是让王太后醒悟过来,堂堂太后,确实不该在这种事上纠缠太多,她便抿嘴轻笑道:“是啊,哀家就喜欢听你们这些年轻人说一说新奇的趣闻,是了,哪一个是谢诏?请出来见一见吧,哀家久闻谢公子端庄得体,是有名的才子,今rì既有这机缘,自然要见一见才好。”
人家召这么多人入宫,本来就只是想见谢诏的,谢诏十年前虽然曾入过宫,不过那时候他不过是个rǔ臭未干的臭小子,因此张太后也不太记得,至于王太后从前远在安陆,那就更不必说了。
听到王太后问话,谢诏连忙站起来,长身作揖道:“学生谢诏,见过娘娘。”
张太后和王太后的目光都不禁朝谢诏看过去。
她们原本满怀期待,毕竟外间都曾说这位谢公子风流潇洒,才华出众,因此进了这楼之后,目光便在那些相貌不错的士子身上打量,心里暗暗猜测,谢诏到底是哪个俊杰。
只是现在真正的谢诏站了出来,却是令两宫太后都不禁大失所望。
这家伙不但相貌平平,而且还是个秃子。
须知在这个时代,男人都是束发,因此若是秃顶严重之人便显得格外的醒目,倒不像后世短发那样能寻到办法尽量遮掩。
且不论其他,单单这秃顶,只怕就足以让张太后和王太后心里觉得不满了。
她们此时心里想些什么,别人未必知晓,可是谢诏却是看出了端倪,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缺陷,不过他倒是不怕,毕竟外间早已流传出消息,自己便是预备的驸马,而且朝廷百官对自己的出身和品xìng都颇为认可,自己虽有缺陷,只要表现不俗,想来还不至于让两宫太后食言而肥。
眼下能不能打动太后,就此一举了,想到公主下嫁关系着家族荣辱,谢诏不敢怠慢,连忙道:“学生此次进宫,特意为两位太后备下了礼物,请两位太后笑纳。”
“哦?”张太后虽然失望,此时见谢诏彬彬有礼,对谢诏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并没有想到召这些士人入宫还会有礼物送来,于是笑道:“宫中还未赏赐,你们却来送礼了,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勒索你们的财货呢,不过礼多人不怪,你既有心,那么拿来看看吧。”
前头半截自然只是玩笑话,后头半句语气温和了许多,显然是觉得谢诏有心,颇为欣赏。
便是对谢诏外形很是厌恶的张太后此时也不由有些改观了,只是她没有吭声。
正在这时,外有却有太监道:“浙江解元徐谦求见。”
听到徐谦来了,这些甘做绿叶的士人们不由又打起了jīng神,文人相轻嘛,姓徐的小子实在太胆大,因此不少人免不了怀着看热闹的心思。
谢诏的嘴角不由掠过一丝冷笑,此时他巴不得徐谦这时候出现,倒是想看看,徐谦能如何金蝉脱壳。
宝相楼里的美好气氛也就自此打破,张太后微微蹙眉,显得有些怫然不悦,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你倒是来了,便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这姓徐的,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
张太后这样想,王太后就更不必说了,她的心眼可未必比张太后好,反而对于别人的怠慢最是耿耿于怀,她的脸sè霎时冷了下来,慢吞吞地道:“叫进来吧。”
过不了多久,徐谦便进了楼来。
虽然这家伙做出的事有点讨厌,不过等他进来,和谢诏一比,却实在是醒目得多,毕竟一个相貌丑恶,一个相貌俊秀,卖相这东西对男人来说不重要,对女人却是重要得紧,至少这家伙在这个时候给张太后和王太后的印象顿时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