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开革倒也罢了,还要革掉人家功名,那还不如把人杀了了事。
徐谦这个人果然心狠手辣,想来在收拾王业之前,其实就已经对王业有了‘安排’。
其实徐谦革不革王业的功名,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他这么做只有两个原因,其一是立威,至少告诉大家,他徐谦不是好惹得,想挑事,想来为难徐编撰,那就得有生不如死的觉悟。其二:无论王业是谁的人,既然想来打他徐谦的脸,那么徐谦不妨狠狠地回敬回去,得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让人毫无忌惮,真以为他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寒窗苦读,好不容易熬到如今,徐谦所为的不就是做个老爷吗?总不能进了官场,乖乖给人做孙子,被人打了左脸还要伸出右脸去。
杨慎有些羞怒,道:“这事本官做不得主。”
徐谦朝他笑笑,道:“不必大人做主,不过想必很快内阁值房那边就能听到动静,到时候免不了召你我二人前去询问,怎么答复,想来杨大人心里已经有底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杨慎愤怒地看了徐谦一眼,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侵犯,连他的自尊心也不免变得脆弱敏感起来。
果然如徐谦所料,李时此时进来道:“二位,内阁那边传唤我等过去,想来是内阁听到了风声。”他深深看了徐谦一眼,笑道:“徐编撰,年轻人不必这样冲动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待会老夫少不得要为你美言了。”
这老狐狸很精明,一开口就等于卖了徐谦一个人情,徐谦绝对相信,待会儿若是他觉得事情不对头,肯定会做缩头乌龟,美言不美言,还是看两个内阁大臣的态度。
可是这些话在杨慎听来,又未必不是反语,到时候大可以解释说,这只是讽刺而已。
总而言之,李时是谁的好都卖,节操什么的,活到这么大岁数,早就已经按斤卖光了。
三人也不迟疑,徐谦是自信满满,杨慎却是忧心重重,李时带着一股子高深莫名的微笑,三人一道从杨慎的值房出来,穿过大厅,王司吏还趴在地上不肯起,殷殷期盼地看着杨慎,结果杨慎看都没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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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里头,杨廷和显得很生气,这是内阁难得发生的一次‘恶行事件’,肯定是要严查的。不过杨廷和倒也不急,事情的原委虽然已经由书吏禀告了,可是他要听的却不是事情的经过,而是徐谦如何解释,以及其他翰林官怎么回答。
这句话乍看之下似乎很难理解,其实很简单,就好像某个县令的名声一样,这个县令是好是坏,并不在百姓们怎么说,他的风评,应当是看本地士绅们怎么说,许多县令的评语,往往都会有几句修县学、重教化、或者是亲民、爱民之类,不过这些评语和寻常百姓没什么关系,往往都是本地士绅们赠予的,他们说好,才是真的好,至于你是做了什么逼良为娼又或者强取豪夺之事,朝廷不想管也懒得管。
徐谦入阁待诏已有两天,他是好是坏,自然也不是书吏能评价,终究还是他的同僚们怎么看。
杨廷和眯着眼,心里正在谋划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本质上,他并不希望徐谦闹事,同时,他更不希望徐谦这个节骨眼上闹事,蒋冕一日没有出京,这个时候闹事容易节外生枝,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就必须处置,如何处置,自然得有个度。
可是坐在杨廷和旁边的毛纪心思却是不同,因为这个王司吏是他的人,至少在内阁里,王司吏是他的心腹,他才懒得管为何发生了冲突,现在徐谦打王司吏,就是动摇毛纪的权威,好不容易整倒了蒋冕,他这千年老三成了千年老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毛纪阴沉着脸,侧目看了杨廷和一眼,发觉杨廷和脸色无动于衷,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心里就明白了杨廷和此时的想法,他眼睛一眯,却是已经打定主意,这件事不能善罢甘休,想来杨廷和把翰林们都叫来,有借此敲打徐谦,给徐谦一个教训的意思,那么自己索性就把这事闹大一些,直接给这胆大妄为的徐谦一记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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