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方便一些。”
徐谦痛苦地道:“臣能再想想好吗?”
嘉靖板起脸,道:“有什么想不想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朕也不打算问你有什么办法,总之后日的时候,朕要你扭转乾坤。”他又觉得方才的话有点过份,语气柔和起来,接着道:“此次平倭对朕很是重要,倭寇肆虐福建、浙江,你也是浙江人,眼看乡人受难,难道能无动于衷吗?”
最后一句话刺中了徐谦的软肋,徐谦绝不是那种因为大义就跳出来文天祥附体的人,可是他终究有底线,苦笑道:“微臣遵旨。”
嘉靖大喜,其实他有心想问问徐谦到底有什么主意,只是方才见徐谦很难启齿的样子,便打消了这念头,暂时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省得徐谦说出主意出来,才发现实在没有下限,他这皇帝若是欣然点头,说你放心去做,道德上怕会有亏。
嘉靖精神一振,道:“看你的样子,似乎颇有把握,有把握就好,来,陪朕坐坐,说说话。”
徐谦已将桌上的记录收了起来,夹在了腋下,道:“陛下,若是微臣回去得太晚,怕要被人起疑,眼下是多事之秋,微臣待会儿还要为陛下谋划如何对付毛学士,只怕要先告辞了,还请陛下恕罪。”
“这样吗?”嘉靖不由露出了几分遗憾之色,随即又笑起来,挥挥手道:“去吧,你这官一做,反而你我君臣像是生分了一样,不过你能知道朕的心思,朕也知道你的忠心,这就足够了,你放手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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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阁里,杨廷和满腹心事地进了自己值房,毛纪却趁机追了进来,笑吟吟地道:“杨公……”
杨廷和眼眸瞥了他一眼,脸色平淡如水,坐在自己的椅上,慢悠悠地道:“怎么,毛学士有事?”
语气之中既没有过份的亲昵,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过份冷漠,犹如一汪死水,宠辱不惊,宁静而又平淡。
毛纪笑呵呵地道:“方才陛下的态度似乎很坚决,不知杨公怎么看?”
他现在急于知道杨廷和的态度,在平倭的问题上,杨廷和一直显得有些犹豫,这和平时的杨廷和有着很大不同,以往的杨学士可谓雷厉风行,是绝不可能如此的。
也正因为杨廷和这样的态度,让毛纪的心里有点儿没底,他当然知道,自己虽然和他同是阁臣,可是地位悬殊太大,杨廷和的一句话甚至顶得过他的十句百句话。所以摸清杨廷和的底细是绝对有必要的。
杨廷和含笑地看了他一眼,道:“老夫能怎么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嘛,陛下的心思是好的,平倭……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毛纪冷笑道:“只怕陛下平倭未必是为了利国利民吧?”
杨廷和的脸色很平静,道:“那么你认为陛下是为了什么?”
毛纪沉默了一下,才道:“无非就是借机立威而已,陛下怕是想借着平倭干涉朝廷了。杨公不可不察啊,否则……”
杨廷和的脸色阴沉起来,道:“你休要胡言乱语,这种话也是臣子能说的吗?”
毛纪呆了一下,似乎一下子不认得杨廷和了,心里不由在想,杨公这是怎么了,怎么转了性子?
他不由想起来,自从蒋冕垮台,杨廷和对自己确实冷淡了一些,莫非他连自己都觉得碍眼?不对……毛纪连忙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朝廷是不可能让一人独立支撑内阁的,朝廷没这个规矩,宫里也断然不会如此放心,打垮了蒋冕,还会有张冕,整倒了自己,还会有刘纪,自己对他一向顺从,杨公何必要整自己?
毛纪的这个想法确实是对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些时日他实在热情过度了,按理说,他现在只是阁臣,连次辅都算不上,这户部尚书还兼在蒋冕的身上,现在还未继任,就已经上窜下跳,以户部尚书自居,现在极力反对平倭也是为了在这件事上头做打算,或许他自己不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热情,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落在了杨廷和眼里,面对一个如此眼热于次辅之位的人,杨廷和会怎么想?
今日他可以图谋次辅,那么明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