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官,宁肯不做了!”
最后一句话,有点小孩子赌气的意思,不过恰好符合了徐谦的身份,原在官场说出这等负气话的人,往往是触犯了官场大忌,将来的前途只怕也是有限。可是今时今rì,居然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就是拿深沉且一言不发的杨廷和,此刻也陷入了深思。
说到底,大家毕竟是人,再冰冷的心,也有受到感触的时候,徐谦拿出的陈情和血书,正是代表在他的背后,有着千千万万个人,就算是杨廷和和毛纪可以不将徐谦放在眼里,可是让他们和这千千万万的人为敌,只怕也会心虚。
更何况,徐谦的证据已经表明,此前反对平倭的许多理由都已经不堪一击,廷议终究还是讲理的地方,任何人都做不到在理由不充分的情况之下,依旧据理力争,便是毛纪也不能。
毛纪恨恨的看了徐谦,眼眸中掠过了一丝怒火和杀意,可是最后,他旁若无人的站回了班中,没有继续争辩下去。
倒是这时候有个兵部的主事站出来,发出质疑,道:“徐编撰,你声称武官们都大力赞成裁撤整肃江南各卫,可是你所列举的武官,多在京畿一带,这些人与江南各卫并没有什么牵连,可是江南的官军,他们被朝廷裁撤,难道就不怕生乱吗?”
这句话,倒是不带有成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徐谦认真回答道:“要闹事,就得纠集人手,我看大人脸熟,不知在哪个衙门公干。”
此人道:“兵部。”
徐谦点点头,道:“大人既在兵部公干,想来也知道,各卫所的兵丁往往都是世袭,许多人处境凄惨,大多数兵丁,不过是武官们的佃户而已,正因为如此,兵丁往往不愿编入军籍,因此每年江南那边,逃籍者可谓多如繁星,据下官所知,去年的时候,江南二十三卫逃籍的兵丁就有数百,朝廷整肃卫所,对他们来说是大大的好事,这就意味着,他们世袭佃户的身份可能会更改,朝廷在不可能让他们无条件为武官耕种土地,甚至有人可以借此脱掉军籍,这对他们难道不是好事吗?”
徐谦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些世袭武官,朝廷自然会给予一定安置,不过像从前那样快活只怕就未必了,可就算他们想要闹事,只要无人响应,又能如何?整肃卫所,已是大势所趋,陛下圣明,愿披荆斩棘,结束弊政,岂不是正好?”
又有人问:“这么说来,朝廷是要募兵了,既然募兵,钱粮从哪里来?”
徐谦道:“陛下早有考虑,打算每年拿出一部分内帑出来,当然,国库也需要支出一些,其实这几年倭寇闹的厉害,使得江南发展迟滞不前,又有大量沿岸土地荒芜,赋税减低,正是这个原因,假以时rì,若是国泰民安,朝廷的岁入自然也就增加,虽然不多,可是也可拿出一部分钱粮,用以养兵,这岂不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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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搬家,所以老虎这几天都很忙,每次都抽出时间来码字,筋疲力尽,今天的第三更只有两千多字,老虎实在太困了,那个,明后天所有问题就可以解决,请大家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