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吏迟疑了一下,道:“毛学士没有说,不过似乎事情紧急。”
徐谦带着笑,道:“不知请本官去,是为了公务还是私事?”
书吏脸色古怪,心说这个翰林编撰真是大胆,大学士相请,哪有这么多废话?他倒是好,端着架子,倒像是自己成了将军一样。
“这个……”
徐谦突然脸色变了,拍案道:“若是公务,直接命人递公文下来也就是了,若是私事,这可是内阁值房,不是他毛某人随意消遣的地方,本官恕不奉陪,你回去告诉他,本官是朝廷命官,不是他毛某人的差官奴仆,他要请本官去说话,就自己来!”
大胆!不但大胆,而且一丝情面都没有留,等于是当着人家的面,指着人家的鼻子破口大骂。
书吏吓了一跳,他当了这么久的差,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编撰,也不敢再传话了,连忙回去禀告。
毛纪已经听说了消息,一听到杨廷和请徐谦去问话,毛纪顿时感觉不妙,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怎么编排还不是怎么编排?问题就在于杨廷和会相信谁?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以杨廷和的睿智,肯定是谁都不会相信,可是毛纪却知道杨廷和更愿意相信的是不利于自己的陈词,人总是会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又或者说,杨廷和只会相信对自己最坏的结果,杨廷和可能会怀疑徐谦在忽悠,可是他承担不起毛纪背叛的结果,因为一旦毛纪背叛,哪怕是十之一二的可能,杨廷和都极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毛纪仔细一琢磨,就感觉自己上当了,他左思右想,想去见杨廷和说明事情原委,可是又想,徐谦对他说了什么话都不知道,现在去见,贸然去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他只得请徐谦来,试探试探徐谦的口风,看看徐谦到底说了什么再来拿主意。
结果书吏回来了,把徐谦的话如实相告。毛纪顿然呆在值房里,整个人愣住了,他气得老脸通红,身子瑟瑟发抖,最后咬牙切齿道:“姓徐的,老夫和你不共戴天!”
可是说了这句话,他的身子竟是发出了一阵寒意,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徐谦敢这样对他说话,一定和徐谦与杨廷和关起门来说的话有关,他沉思片刻,终于还是坐不住,决心去见一见杨廷和,若是能澄清误会,事情倒是好办。
他出了自己的值房,见杨廷和的值房大门紧闭,深吸一口气,随即上前敲门。
倒是边上一个书吏提醒道:“杨公要小憩片刻,说是不见任何外人。”
任何两个字,当然包括了毛纪,毛纪道:“事情紧急,非要见杨公不可。”
这书吏正是张书吏,张书吏看毛纪的眼神已经少了敬畏,漫不经心地道:“这是杨公的意思,毛大人自便吧。”
毛纪愣在外头一动不动,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实在想不到现在的情况令他有点进退不得。
倒是这个时候,值房里头却传出咳嗽,道:“是维之吗?进来说话吧。”
毛纪这才松了口气,可是随即又更加凝重起来,乖乖推门而入,一见到杨廷和,连忙道:“杨公身体有恙吗?咳嗽并不是好事,是不是请御医看看?”
杨廷和看了他一眼,却是露出几分不置可否的笑容,淡淡地道:“怎么,又是哪里出了事?你说事情紧急,又是什么事?”
毛纪连忙道:“御使王昌弹劾杨一清行为不检,这件事,我已经彻查过,这是空穴来风,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个王昌实在大胆,所以……”
他一来,就直接送了一份大礼,直接牺牲掉了自己的一个心腹,正是希望借此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的做法是对的,眼下壮士断腕,是明哲保身。
只可惜,杨廷和却是无动于衷,淡淡地道:“清者自清,杨一清能否入阁和这个王昌没有关系,你太客气了。”
毛纪的脸色顿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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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此时坐在自己的值房里,脑海里想着毛纪气得要跳脚的表情,心情大好之下,便道:“好吧,今天总算干了一件大事,心情好,就顺道为老虎请点月票吧,同学们,给力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