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顺势跪下去,地上全是碎瓷片,跪下去那就是傻子,且不说这跪地与节操有什么干系,单单这伤及身体发肤的事,徐谦也不会蠢得去做。
众人见徐谦来了,倒都是精神一振。
嘉靖道:“赐坐。”
徐谦不客气,欠身坐下,王太后看了他一眼,便道:“哀家唤你来,是让你办一件事!”
徐谦道:“还请娘娘明示。”
王太后冷冷地道:“你身上不是有御赐的天子剑吗?你带人去顺天府,拿下顺天府府尹以及今日当值的堂官,谁敢阻拦,尽皆杀无赦!”
听到这话,徐谦惊呆了,提剑去砍人,王太后,哥是翰林不是陈浩南啊,这种砍人的事怎么能请我去做?
再者……好端端的,砍人做什么?
徐谦只得带着求救似的目光看向嘉靖,嘉靖显得有些尴尬,连忙对王太后道:“母后,顺天府只是秉公办事而已,至少……”
不等他说完,王太后便声音高昂地道:“这也是秉公办事?分明就是故意构陷?蛛儿和陆炳二人只是和人争执,怎么就成了杀人?顺天府好大的架子,说拿就拿,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皇帝,这是有人要打你的脸,有人欺负咱们孤儿寡母,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都欺到这个地步,若是不给他们一点厉害,哀家索性不做这太后,你也不要做这皇帝了。”
嘉靖顿时气势一弱,讪讪道:“儿臣也是这意思,他们现在就是挖好了坑就等母后冲动,到时还不知道怎么笑话,眼下要解决这事就必须从长计议,再者说了,徐谦是翰林,你让他去喊打喊杀又有什么用?母后息怒,这件事让儿臣处置吧。”
王太后显然不依,冷笑道:“处置?怎么处置?事情到这个地步,你倒是拿个法子出来?平时的时候,你不是总是智珠在握吗?陛下,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会不知道你?你总是算计、算计,可是有些事不是凭算计就有用的,要果断决然,切不可妇人之仁。”
王太后的脸色冷若寒霜,眼眸中杀意重重,大明朝的太后里头最强势者就莫过于王太后了,她此时完全是一个被惹翻了的悍妇,冷冷地继续道:“事到如今,绝不能忍让,忍气吞声了这么久,真以为咱们孤儿寡母是软柿子,你们瞎了眼了。徐谦,你既然来了,哀家就听听你怎么说。”
徐谦还不知道发生了怎么回事呢,就听到王太后在这儿勃然大怒,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了,把嘉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平时嘉靖嚣张得很,口吻总是带着不容置疑,总是把自己当作权威,现如今被王太后大骂一通,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徐谦心里暗咐:“从未见王太后这般大发雷霆,定是发生了彻底激怒了王太后的事,否则断不会如此。”
徐谦心里苦笑,他没有想到会卷入到宫中的私事,连忙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微臣至今一头雾水。”
王太后便不吭声了,倒是嘉靖道:“事情就出在了如意坊,今日如意坊里出了一桩命案,而涉事的便是永丰伯世子王蛛和陆炳。”
事情其实很简单,如意坊如今越来越热闹,不只是在如意坊里头,由于这里逐渐鼎盛,还带动了附近的许多地方,甚至不少商贾喜欢去那里,便是一些贵族子弟也喜欢跑那儿去厮混。
王成本来就在如意坊里占了一点干股,他那倒霉孩子王蛛自然邀上了一群子弟跑去游玩,而陆炳和王蛛是熟识的,因为陆炳的娘在安陆的时候曾经做过嘉靖的乳母,而王蛛身为嘉靖的表兄弟,自然经常出入王府,如今进了京师,大家比以前更加热络了,本来好好的玩倒也没什么,可问题就出在如意坊上头。
如意坊如今风头太盛,已经涉及到了许多产业,比如在如意坊附近就已经盘下了许多的土地,用以开发客栈、酒楼甚至是一些风月场所。王蛛和陆炳大清早的去,自然也不是喝花酒,而在那儿恰好有个斗狗的地方,也是如意坊旗下的产业,王蛛爱斗狗,本来也没什么,只是这时候,顺天府的差役却来了,硬说这儿有逃犯,要进去搜查,这店里的张贵自然不肯,因为官差们一冲进去,肯定去影响生意,本来这种事好好交涉也就罢了,偏偏王蛛和陆炳二人跳了出来,身为贵族,这二人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直接就指使下头的随从和官差们打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