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月时间,宫佳南曦似乎将从前从未经历过的苦难一一受尽了。她从昏睡中渐渐清醒过来,帘帐轻掩,漆黑的瞳孔慢慢适应傍晚的光线。四周的景象慢慢分明起来,宫佳南曦眼里的震惊越来越强烈。她猛地坐起身来,抽掉身上的锦被,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往外跑过去。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相信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打开这扇门,会看到一队宫娥从长廊间穿过去。冰冷的空气还没有凝聚成雪花,海棠红彤彤的开得正好。
可一直跑到紧闭的门前,宫佳南曦突然停下来,颤抖的手却怎么也不敢去碰触那扇近在眼前的雕花木门。她的眼眸一点一点描摹着门上精致的镂空刻花,苍白的唇微微张开。长欢殿里的一切镂空花式皆选用的凤凰花和合欢花两种。而面前这扇门上的刻花枝叶分明,雕刻着的分明是或含苞或盛放的玉兰。
踉跄着退开几步,颓然跪坐在地上,随即大片大片悲怆的情绪从心底炸裂开来,炸伤她的每一寸感知。宫佳南曦合上眼,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可胸腔里的抽搐却让她浑身颤抖,不能自己。
乌黑的发丝披散开来,垂在肩背上,甚至有几缕碎发遮挡住她的眉眼。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淡青色的百合花的纹路从领口一直蔓延到衣裙下摆上。宫佳南曦慢慢抬起手臂,将发间别着的银钗握在手里。
门开了,玉长庚端着一盏琉璃盏站在门栏处。他面上的青铜面具又重新戴起来,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眸。薄唇和下巴的轮廓笼罩在傍晚的阴影里,似笑非笑的模样。
宫佳南曦似乎全然不在意玉长庚的存在,沉浸在打击里久久回不过神来。她面容深深埋在臂弯间,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眸里不见半分生气。琉璃盏传来的温度逐渐在指尖升高,玉长庚将手里的东西轻放在桌案上,伸开双臂将宫佳南曦拦腰抱起来。
她似乎并不排斥,委身靠在玉长庚的胸膛上。可等玉长庚站起来,脖颈间却倏地传来一阵凉意。他顿住脚步,唇角却轻轻弯起来。
宫佳南曦手里的银钗已经紧紧逼在他脖颈间的大动脉上。稍稍动一动,钗尾划破皮肤便可刺进血管。而她的目光却更似一把锋利的剑,紧逼在玉长庚面上的青铜面具上。
她记得那张面具,也记得这双眼睛。那夜虽看不分明,但宫佳南曦可以肯定,引她出军营并以勾玉相赠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你是谁?”
玉长庚只是沉默的站着,一双眼睛里甚至没有半分恐惧之色。下一刻脖颈间刺痛,一阵温热淌过锁骨。
“你就像一只猫。”
“什么?”
手里的银钗倏地松了几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手腕一痛,手里却突然空了。银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宫佳南曦整个人已经摔在柔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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