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司令部,就当是贺礼了。”吴铁军爽朗地笑道,西南军里,他和陶谦的性格有些类似,都是爽快耿直的人,这也是因为当年他们跟张蜀生起家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仅仅只是一个平民中的佼佼者而已。
“陈军那小子,我听说给总司令拎回来一坛子好酒,哈哈哈……”
“酒?结婚大喜,怎么送酒呢?难道是取的天长地久的意思?”
“胡扯,那是他派人去缅甸丛林打了几只老虎,听说里面泡的是虎鞭……”
“哈哈哈……这个陈军,真是送的好礼!”
十月一日,张蜀生的婚礼如期举行,受邀的人,总共不过一百余人,都是军政商私四个范畴的人。
对外方面,张蜀生虽然没有阻止何家和陆家两家大摆嫁女的筵席,但却依旧私下严告,不得收受礼金和贵重物品。结果,在两家早上就开始的宴席上,那是一个大摆筵席,两家也都是富贵之家,里外三重宾客,除了里面两层宾客是受邀前往外,最外面的宾客都是无须任何礼钱,只要你登门拜访,就能吃上流水席。
本来以张蜀生的意思,这种地方习俗有些不太合适,但两家人都对外坚称绝不收一份礼金,也绝不打张蜀生的旗号,鉴于这是当地的习俗,他也就默许了。毕竟,何家和陆家,因为早年的特殊缘故,都是普通人眼里家财万贯的人,这次宴席加上为了嫁女喜庆而宣布的各项捐赠,都将是一种对社会的回报。
不过,他原本就是西南人,这种流水席就是到了几十年后依然是习俗。有钱人家,摆一出免费的流水席,那是大涨脸面的事情。只要有位置,从早免费吃到晚,倒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婚庆习俗。
不过,张家的迎亲宴就摆的比较简单了。婚宴是由张蜀生私人委托孙家嫂子操办,坚决否定了某些官员的报告,没有将自己的私人婚事办成政府的事情,甚至跑前跑后忙碌的人员,都是从退伍军人里面选用的。
在一阵热闹的鞭炮声中,两个车队从两个方向抵达张家,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后,张家大打开中门,将两个戴着红盖头的新娘迎了进来。
“新娘到,新郎迎亲喽~~!”
在悠长的喊亲声中,等候多时的宾客们一哄而上,场面顿时变得非常热闹。张蜀生在孙家人的陪同下,亲自走到门外,以西南政府改革创新的思路,他并没有过于依循旧历,但为了对两位新娘子表示尊重,他还是顺从了部分习俗,一切都交给了孙家大嫂来主持。
在新娘进门跨了火盆后,两家的嫁妆不分先后地大门挤了进来。两家的嫁妆都非常丰厚,除了两家之前已经答应过的股份外,表面上的嫁妆就包括汽车和各种珍奇之物。当然,这些也都是商量好的,何陆两家人要面子,送的嫁妆丰盛到不行,但张蜀生也早和两家人商量好,除了两家贴身传女的嫁妆,像汽车和没来由的古董这些,通通变卖了捐给政府。不然,一家三口人,难道车库里要摆放着十几辆汽车轮换着坐?别说现在,就是以后张蜀生也不会允许,现在家业还不算恐怖,要是开了不好的先河,日后可就不好收拾了。
当然,这些捐赠和嫁妆变卖的事宜,都将由两位新娘子和他在下午的婚宴上宣布为证。
“何凝,陆允言,拜堂之前,我这个做干爹的先说两句。这上面三个座位,最中间的两个位置是留给张家两位高堂张逢寿老先生和陈文殊女士的,大哥和嫂子和蜀生失散多年,如今拜堂却是万万不能少了他们。那个位置是张家干姐姐澹台静茗女士的,也算是你们的半个亲人了,和大哥嫂子一样,失踪多年了。”
简单说了一下后,孙长庆坐到两个空椅子的旁边,算是张蜀生的亲人,为这次婚礼见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司仪袁嘉谷老先生的主持下,这场原汁原味的中国式古典婚礼,终于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从头到尾,张蜀生都没见到两个新娘子藏在红盖头下的俏脸,当然,也没有等到小说里必然会被打断婚礼的桥段,整个一天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算是幸福飘飘地就娶过来两个心仪多年的佳人。
各种仪式完毕后,张蜀生没有和新娘子一起送入洞房,毕竟,这里还有一众军政要员。
张蜀生带着两个揭开了红盖头的新娘子,走到了宴席的大花园里,两个新娘子都羞得满脸通红,凤目濯濯,大红色的新娘嫁衣,将两个仙女般的妙龄新娘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甚至连平日里稍微放得开一些的陆允言,此时也羞红了脸,整个人如同在做梦一般,沉浸在嫁给张蜀生的巨大喜悦中,是啊,三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却没有那些自己预计了千百回的各种磨难。
这个男人是守信的,战事刚完,就把自己和何凝妹妹娶了过门,而且,不分彼此轻重。
“各位来宾,今天是我张蜀生的大日子,多的话不说了,谢谢大家。今天坐在这里的,有我起家的兄弟们,也有我多年的故交,更有为我西南作出重大军事或者政治、经济社会贡献的人。为公为私,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感谢大家。今天的婚宴,我张蜀生没有搞得很隆重,但却绝对是符合规定,日后我也希望各位大权在握的诸君,能以此为准,当以简朴为要。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张蜀生简单无比地几句点出了自己的意思,感激和提醒,婚宴就进入了正题。不过,先干为敬的话虽然应验了,但大家随意的话,却没应验。
“今天是总司令的大喜日子,兄弟们,大家说说看,是不是应该排队敬酒!”陈军第一个起哄,作为张蜀生的绝对心腹,这个小子是从没把自己当外人,私下的时候,总是把张蜀生这个老师当成了“君父”一般。
他一起哄,张蜀生的几个学生不依了。
“陈军,你小子怕是忘了,这种私人场合居然还叫老师是总司令,罚酒,该罚酒才是。”说话的是朱子健,他和其他的几个人一样,私下场合都是称呼张蜀生为老师,这不是虚情假意,而是他们这一群人,都是张蜀生手把手启蒙教出来的。
“蜀生,别听这些小鬼头的,来,老爷子我先和何老爷子,你干爹三个老头子敬你,放心,不是以上敬下,我们是敬你为西南做的这一切,来,祝你早日儿女成群,哈哈哈……”
说话的是原来的广西军阀陆荣廷,退下来后,赋闲在家,长居昆明,陪着自己女儿,做了一个西南政府的顾问。除了当年命丧叛徒的大义子,他也算是子嗣有成,儿子陆匀伦出任云南省副省长,女儿又刚刚嫁给张蜀生,自然是人老无忧,心怀大快。
至于何方炯老爷子,虽然兑现誓言,将新禾实业公司里面自己所占股份的50的股份改成了何凝的名字,但依然家产庞大。如今的新禾实业公司,张蜀生为了带动私人投资实业,多次以蜀生公司参股新禾实业公司后,蜀生公司所占的股份反而最大。不过为了对何家人有个交代,张蜀生只是答应名义上接受何凝的50股份,但不转让不兑现。如此一来,新禾实业公司虽然看起来是何家人的产业,但实际知道根底的人,都知道是蜀生公司占了大头,何老爷子赚钱的想法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让利的事情做的很多,反而更热衷于社会事业和政商间的事务。只是如今,又多了一个盼头,那就是期待何凝早点给他生个大白胖孙子。
“好,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点酒不成。”张蜀生也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被大家一阵呼喝,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酒一杯接一杯。结果当场被几个当年起家的老下属、学生等灌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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