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打闹时,不是应该带着笑意才对么?
“好了好了,刚才就是跟你说笑呢,我信你就是。”秦子芊轻抚着夏晗雪的背,微笑道:“你说说,他的话怎么就在情在理了?”
夏晗雪别过了头。秦子芊又说了几句话,她只当没听到;没办法,秦姑娘只好使出了“大招”:在她不停地呵痒下,夏晗雪终于“屈服”了,一张俏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秦子芊松了口气。表妹自小宽和大气,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雪儿像刚才那样生气了。
有些事,即便是有血亲的闺蜜之间,也不好拿来说笑。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萧靖确实只有钦佩和欣赏,没有其它的意思。
过了许久,消了气的夏晗雪才道:“镜报现在是三天一期。不算印刷的费用,不算人工的费用,光是纸张,就需要多少?就算普通的纸很便宜,这钱也不是个小数了。”
她想了想,又道:“郎中要救人,也要糊口。总有些郎中免费施药给穷苦百姓,可那些药材全都是他自己采的么?若没有诊资的收入,一个郎中又如何帮助更多的人?”
秦子芊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可不知怎的,只要是听萧靖说起,她便觉得很不服气。
夏晗雪轻声道:“之前,表姐你提到过萧公子的难处,还有他准备的那些东西。若他没有银钱,连报纸都出不下去,又如何让更多的人了解世间的苦难?如何替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伸张正义?在乐州那次,若是我没有借给他纸笔,他到哪里去为河东的灾民陈情?
卖广告,是他在自食其力。只要不违背道义公理,又有何不可?萧公子立下了那“四不上”,足见他的诚心。若是换了别人,会为了这些事挡着自己的财路么?只怕……”
她摇了摇头,续道:“商人出钱,他为商家扬名。公平合理,也没有碍着谁。好多读书人说那一小块广告能轻轻巧巧地便日进斗金,是投机取巧,是不义之财……可是,换做他们,能想到这个主意吗?能做出这样的广告吗?能让那些店铺宾客盈门吗?”
……
“秦公子?秦公子!”
被人在耳旁这么喊来喊去的,沉浸在回忆中的秦子芊总算回到了现实里。
萧靖如果知道夏小姐说的这番话,非得感动得哭出来,然后再扯着脖子大喊一声:这就是知己啊!
“哦,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萧公子勿怪。”秦子芊微笑着端起了一个空盘子:“只要自己盛上吃食就可以了?倒也有趣。”
话音刚落,萧靖就抢过了秦子芊手里的盘子。只见他一张一张桌子地走过去,每样菜他都耐心细致地往盘子里放了一点。
秦子芊奇道:“萧兄这是?”
萧靖笑道:“来了新人,老员工就要请客,这是报社的规矩。今天这饭是请所有人的,为了表示诚意,我只能亲自上阵给新员工打饭了。”
他这么一说,秦子芊转身便走。吓了一跳的萧靖本以为她要离开,定睛一看,她却是走向了一张没人的空桌。不仅如此,她还边走边摆手,道:“有劳了,麻烦替秦某多盛些野笋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