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打死的,有被刀砍死的。有男的,有女的,甚至还有孩子。
愚二觉得眼睛一下就酸了。
“这他妈什么人干得?”
“给老子碰到了,一定宰了他们!”
“妈的,连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
愚八兄弟愤怒着。
愚二突然摇了摇手,示意他们安静。
因为他听见了女孩的啼哭声。但女孩很快停止了哭泣,不,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声音是从一间破陋的草房中传出的,草房的门口血迹斑斑。
愚二向愚八兄弟呶呶嘴,四人分散开来,向草房包抄而去。
草房的木门发出咯咯的响叫声。
愚二听出来了,那不是风吹门动,是人的身体不小心触动了门。
门板的背后是隐隐的杀气。
愚二用身体撞开了木门,就地一个滚翻滚进了草房。
门后一道寒光从半空划过。
刀砍空了,因为愚二是滚进来的。
持刀的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滇军。
愚二用背脊将身体挺立,凌空一脚踢在持刀大汉的手腕上,大汉手中的刀“哐嘡”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又一名滇军手持大刀向愚二冲来。愚八从身后一脚踹到了他,又将一只脚踏在了他的身上。
屋里响起了女人们的尖叫声和男孩女孩的啼哭声。
“老子跟你们这帮畜生拼了!”
先前的大汉冲着愚二合身扑来。
愚二侧身闪过,大汉迎面朝地跌倒在地上,愚二乘势在他背上踏上了一只脚。
愚九用火石点亮了屋里的一盏油灯。
草屋内的一角倦缩着4、5个女人,6、7个孩子。另一角躺着2具滇军士兵的尸体。
愚二奇怪极了,看那几个女人和孩子哆哆嗦嗦的样子,人不像是她们杀的。
他抽出身后的大刀,架在大汉的脖子上,又用脚把他翻了一个。
“人是你杀的?”愚二问。
“是!怎么样?要杀就杀!要剐就剐!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好汉!”
汉子竖着眉,怒视着愚二。
“你是川军?”
愚二收起刀,喜笑颜开的向大汉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
汉子竖立的眉毛平躺了下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愚二,然后摇了摇头。
“不会也是滇军吧?”
汉子点点头。
“我操!你杀自己人!”
“欺负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子看不过眼!”
汉子恨恨地说。
“哦,那你是好人。”
愚二拉起了汉子,愚八也跟着松了脚。
两个汉子,高大的叫李二炮,矮小的叫张四,都是滇军第七独立旅一团二营一连的士兵。
在老鹰嘴,第七独立旅损失了绝大多数的粮草辎重。于是,旅部向下级部队下达了纵兵抢粮的命令。
一开始,滇军还只是沿路抢粮。但劫掠一旦得到了承认,很快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李二炮的连长吕四海动了色心。
既然粮食能抢,那奸污个把女人,吕四海认为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偏偏这个女人就惹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