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不排除有这种极微小的可能性,但慕先生到现在都不和家人联系,我想,大家都应该要做好心理准备。”警察遗憾地说道。
如果没遇到危险,怎么会不和家人联系。
“心理准备,心理准备,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慕太太气急地说道,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人往后一倒昏了过去。
慕千初的姐姐连忙扶着自己的母亲,慕家的保镖也立刻上前扶住,将慕太太往一旁的沙发上坐去。
慕家乱了。
慕老先生一再用拐杖敲着地面,痛心疾首,转眸瞪着时小念,“你,你——”
他不能骂,他必须卖宫欧的面子。
时小念站在那里,眼睫低垂,呆呆地看着地面,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力气像是被突然抽光了一样。
如果不是宫欧搂着她,这一会儿她已经倒下。
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不会的,千初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砰——”
一声清脆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所有人转过头,只见身上仍穿着厚重戏服的时笛站在门口,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呆滞和难以置信,手机掉落在地上。
不知道她在那听了多久。
下一秒,时笛冲进来抓住警察,一双眼睛含泪,激动地问道,“千初怎么会死呢?他一定不在那个航班上,你再查查,你再查查呀!”
到最后,时笛几乎是在哀求警察。
警察站在那里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不好意思,这个我现在也无能为力,搜救团队还在搜救,请等待消息吧。”
“时笛,你别这样。”经纪人从外面追进来,拉住情绪失控的时笛,“你别这样,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快告诉你了。”
时笛推开经纪人,仍是拉着警察的袖子,“不会的,千初不会死,他肯定没上飞机,你们去找啊,你们快点派人去找啊……”
“啪——”
一句响亮的巴掌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时笛的声音。
时小念正沉浸在自己的难过中,忽然听到这一声抬起脸来,只见时笛穿着古代的戏服站在那里,手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旁的慕老先生,“父亲……”
“别叫我父亲!”
慕老先生气急败坏地用拐杖连敲地面,目光憎恨地看过时笛,又看向时小念,“我当初就不该把千初放到你们时家,你们姐妹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是你们害死了千初!”
碍着宫欧,慕老先生不能对时小念动手。
但他能动时笛。
时笛捂着脸慢慢蹲下来,眼泪不断地往下掉,哭得妆花了,嘴里只喃喃着一句,“千初不会死的,千初不会死的。”
“慕老先生,我看您年纪大了刚死儿子不跟您计较,但请您记着,时小念不是你们慕家任何一个人能指责的!”宫欧搂着时小念站在那里忽然冷冷地开口,嗓音中压抑着一抹怒意。
换了平时,他早已发作。
他今天忍了。
“……”
刚死儿子。
宫欧的话不仅让慕老先生一怵,时小念的身体也忍不住颤抖。
她要怎么接受慕千初死了。
“空难事故是不是你制造的?”
时笛忽然站起来瞪向宫欧,目光憎恨瞪向他。
话落,所有人都看向宫欧,尤其是慕家人。
时小念下意识地挡在宫欧面前,看着时笛,声音有些哑,“时笛,你别胡说八道。”
宫欧不至于这么做,他最恨慕千初的时候也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
这点她现在相信宫欧。
“不用理她!我们走!”
宫欧冷眼看向时笛,胸口涌起一阵怒意,待见到时小念挡在自己身前,他胸口的火又压了下去。
这女人相信他。
已经一夜未睡,宫欧不想再和这群人纠缠不清,于是阴沉地睨一眼时笛,搂着时小念离开。
时笛站在那里,被他阴沉的眼神慑到。
时小念没有反抗,任由他搂着往外走,时笛尖锐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时小念,是你害死千初的!我问过艾伦,如果不是你们大张旗鼓公开恋情,千初也不会想离开这个地方!”
“……”
闻言,时小念整个呆住,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双瞳仁中露出震惊,身体更加没有力气。
“你给我闭嘴!”
宫欧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时笛一眼,一双眸中露出杀意。
“……”
时笛抿住唇,一张脸上已经谈不漂亮,眼泪模糊掉妆容。
宫欧收回视线,几乎是半搂半拖将她强行带出去。
路经华左天桥。
时小念从车上下来,站在护栏边目光呆滞地望着湖面,没有眼泪落下,脸色却苍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