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到院子里晒太阳,然后便跟熟悉的院友下棋。
重欢走到老爷子身边时,听老爷子苍老的声音说道:“小欢呀,别挡太阳。”
老爷子头都没抬,苦思冥想着该走哪步棋。
重欢突然之间就红了眼,站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拿着手背擦着泪,越擦越多。
护士走过来,将手中的暖手袋塞给老爷子的手上,笑着对重欢说道:“小姐,你肯定是来看老爷子的吧,你别哭,老爷子见谁都叫小欢的,他不认得你很正常。”
重欢点头,蹲下身子,向很小的时候趴在老爷子的膝头一样,仰头哽咽地说道:“爷爷,我是小欢。”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下棋,不高兴地说道:“瞎说,我的小欢长的比你好看,她才七岁,还没有放学回来呢。”
重欢拽着老爷子的衣服大哭起来,惊得那小护士连忙扶她起来,劝道:“老爷子不记得了,小姐,你别哭。”
她边哭边点头,看着老爷子跟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地赢了院友的棋,站起身来,双手扣在后背,笑眯眯地说道:“不下了,我去看看我孙女放学了没有。”
老爷子说完诧异地看了看重欢,嘀咕道:“这孩子真奇怪。”
护士赶紧陪着他在院子里散步。
重欢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保镖这一见,赶紧给厉斯臣打电话。
厉斯臣这几日事务繁忙,之前堆积的事情太多,捡重要地处理了,一般的就丢给手下智囊团处理,接到保镖的电话时正在开会,终止会议,走到一边,重欢压抑的哭声从电话里传来,哭的厉斯臣眉心一皱。
女人他妈就是水做的。
重欢在疗养院拉着重家老爷子的衣服一直不撒手,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众人窃窃私语时,只见英俊淡漠,气场强大的男子出现,一身昂贵的手工定制西服,单手插口袋信步走来,矜贵优雅。
厉斯臣到私人疗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见重欢坐在院子里耷拉着脑袋,带着帽子,长发遮了整张小脸,死死拽着老爷子的衣服,脸都绿了。
这没脑子的混账玩意儿,以前死活不敢见老爷子,说一句话都不敢,现在倒好,都几岁了,还哭哭啼啼地拽着人衣服,尼玛这是巨婴啊,幼稚、低能。
重欢一抬眼便看到面前杵着一双意大利纯手工定做的皮鞋,在往上是修长笔直的双腿,堪比健身教练的身材,以及男人英俊冷漠的面容。
重欢拽着老爷子的手一抖,立马松开了老爷子,站起身来,有些心虚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厉斯臣看着她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已经瘦的风都能吹跑的身子,伸手摸了摸她脸上还没有干的泪痕,低沉地说道:“恩,别哭了,等会我让人给你请美国最好的脑科医生给老爷子会诊。”
重欢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她连忙垂下头,将小脑袋埋进长发里,一抽一抽地说道:“他叫谁都是小欢,他不记得我了,呜呜,他是我爷爷。”
厉斯臣脸色有些动容,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按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