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几个橘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伊珊珊不以为意,“境一,我可以赔偿。”
“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你知道这橘子是……是不能吃的!”境一急得原本哭红的眼睛更红了。
“有毒吗?”阮澈紧张道。
“有毒,很大的毒,这天下最毒不过人心,你说毒不毒?”境一道。
“听不懂!”阮澈撇了一下嘴。
“唉……这是当年温白渊送给我的一株橘树,也是他亲手种下,当时他说结了橘子就娶我,谁知四年后橘树长高也结了橘子,可他……却娶了别人。后头,我本要砍掉,却又下不了手,这树也有三十多年了,成了一棵老橘树了,跟我一样老了,仍旧傻傻的每年还在结着果子。……这树上的果子,我从未吃过,觉得它有毒,跟人心一样毒!”境一道。
“没毒,很好吃,你尝尝。”伊珊珊递给境一一瓣。
“不吃!”境一挥手拍掉。
舍离见境一的古怪脾气,吐了一下舌头。
“不就是男人负心么,有什么好伤心的。”伊珊珊不屑道,“人品至少比费一鸣好,不至于利用女人。”
“丫头,你懂什么,人不到伤心哪知道心有多伤!当年,枉我那么信任温白渊,全心交付,没想到他却负我如斯,十年的感情付之一炬!”境一用脚使劲的将地上掉落的橘子往土里摁。
“道长,跟我们讲讲吧,等会儿你不是要见他么,我们给你出气!”阮澈道,她倒是不像舍离那样惧怕境一,她又无求于人家。
“唉,你们都是好孩子,这段心事我也未曾跟人讲过,也算是有缘分吧,我跟你们讲讲,看看人心到底毒不毒。”境一道。
境一的原名叫姚小月,十八岁的时候认识二十岁的温白渊,俩人一见钟情。姚小月和温白渊都是农村出身,在城里跟同一个师父学厨师,俩人虽然相爱,却发誓一定要学出成绩来再说婚嫁,后来俩人都出师了,温白渊当时买了一棵橘树种在姚小月家的院子里,说了上头境一说的那番话。出师之后,姚小月在一家大饭馆找到了工作,工资稳定,本要叫温白渊也去,温白渊说他想自己开饭馆闯一闯,姚小月觉得这样也挺好,她有稳定工资拿,就算温白渊闯不出来,她大不了养着他。
温白渊起初很不顺,饭馆一直亏损,姚小月无怨无悔的支持她,节假日还过去帮忙,俩个人相依相扶,事业不如意,但是心很暖。在温白渊最艰难的时候,姚小月提出成婚,俩个人年纪已经是大龄青年,在别人眼里他们早已是夫妻的模样,只差一张证一桌公开的酒席。但温白渊却说他一定要混出个样子,风风光光的娶姚小月,姚小月说她不要风光,只要人,温白渊说小月对他那么好,怎么也不能亏待了,一定要风光!姚小月一时被感动冲昏了头,便随了温白渊,继续无怨无悔的支持他。
后来温白渊终于赚了钱,赚的第一笔钱便买了两枚金戒指,他一个,姚小月一个,他还给姚小月亲自戴在了手上。姚小月想,现在有了钱,温白渊总要兑现诺言该娶她了,可温白渊却说再等一等,他要把店面扩大,并让姚小月辞职来他的饭店做掌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