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发垂髫的小丫头阻止不及,只得在身边干着急,见到顾少池就更是尴尬,却见那平时都一副高山皑雪模样的顾公子对自己展演一笑,仿佛春风拂面,硬是让这个自小便跟在梁佩佩身边,也算见过世面了的小丫头痴了,“没关系,让梁小姐继续就是了。”说着又朝梁佩佩作了个揖,道:“梁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然后便自顾自地坐下来,端起一杯酒,道:“在下自知心中有愧,先自罚一杯,权当赔礼。”
“喂!”就在顾少池准备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当头,梁佩佩出声阻止。
“嗯?”顾少池果真停下来,挑眉看着她,似是不解。但那眼中的笑意却在告诉对方,他哪里会不解?哪里可能会不解!”
“那酒可是陈年的女儿红,想借机多喝酒,想得美!”梁佩佩放下手里的鸡腿,低头细细碎碎地念。
她以为对方听不见,不料她才一说完,便听到对方一声长长的,仿佛恍然大悟似的尾音:“哦~”然后,只见那人突地便将杯中的酒饮尽,随后又似回味无尽般长叹了一口气,样子十分的……欠揍。
梁佩佩正欲发作,顾少池却又舒舒服服地调整了个坐姿,好整以暇,冷不丁地发问:“梁小姐可还记得怎样品酒?”
“轰”的一声,那些关于“品酒”的种种绮丽回忆尽数回归,在梁佩佩脸上炸开一团团的晕红,这下被人连连拿捏住两处痛处,梁佩佩又羞又怒,却又顾及着春桃的存在,只能忍气吞声,想着先将她支开,“春桃,你先出去吧……我同顾公子还有些话要讲。”
春桃自然听话地离开,本以为某人会在春桃之后翻脸,却不想她却端起酒杯,朝他做了个敬酒的姿势,脸上带着甜腻的笑,“顾导,以后就承蒙你照顾了。”红烛的映衬下,女子本就姣好的容颜更添媚色,乌沉沉的大眼睛里水光艳潋,很勾人的美丽。
就连顾少池都不自觉地跟着她举起了杯子,见此,她忽而对他眨眨眼,然后倏地起身,隔着桌子拽住了他的手臂,拉过来,恶狠狠地咬下去,磨牙霍霍。
真是此仇不报非女子!
梁佩佩既是为着报复而来,自然也不会口下留情,狠狠在顾某人手臂上操.练了一番自己的牙口,才放开。从始至终,顾某人都未曾表现出过一丝一毫的挣扎推拒,这倒让梁佩佩不好意思起来,道歉又恐失了面子,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地捋捋耳边的碎发,“嘿嘿”干笑了两声,悻悻然地准备抽身回来,却被一直隐而不发的某人架住胳膊,“消气了?”他挑眉问,眼里有细碎的笑意。
既然对方已然递了梯子下来,梁佩佩再不顺着竿子往下走,就不免太不知进退死活了些。她抽身回来,站直了,才顺势点点头,只是姿势仍有些别扭,梗着脖子,拧巴着脑袋。
顾少池被她别别扭扭的小模样逗乐了,忍不住就探身过去拍拍她的前额,轻轻柔柔地道一声:“乖。”
这个动作做完,两个人都是一怔,两个人都对此动作有些难以置信,最后还是顾少池先反应过来,他不自在清咳一声,率先转移话题,“剧本准备得怎么样了?”
梁佩佩这次可是真正精读了剧本,底气十足,也不怕顾少池询问,“我仔细看了下,发现我得到第三集才会开始有戏份,剧本上说当时的时间是浓冬,而现在才是初秋,也就是说,还有小半年的时间才轮得到我上场呢。不着急,不着急,咱们第二男女主角,从来都不用着急的哦。”说话间,梁佩佩甚至还下意识地挺了挺小胸脯,没办法,牛气冲天啊。
可顾少池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给她兜头浇下来一泼冷水,他说:“没错,你是要那时候才有戏,只那剧本上也说,你当时的身份可是这如意河畔,连绵数十里的烟花场子推选出来的花魁,而你现在不过勉强算是这小小的缠绵里中的头牌。“
梁佩佩废了好些时候才将顾少池这话给嚼烂嚼通,急急地追问他,“那、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做成这如意城的花魁?”
“告诉阮无双,你要参加三个月后举行的‘百花争艳’比赛,明天起谢客备战。至于赛时的才艺展示,我到时候来同你商量。”顾少池一口气交代完毕,末了,锐利的眼锋扫过她面前盘子里已然□.掉半只的鸡腿,再状似不经意地将她从头到脚地扫过,淡淡开口:“腰粗了有一寸了吧?这丰乳纤腰才是尤物,丰乳肥臀的,那是母猪。你这样子可不行,得节食。”
顾少池,你用得着这么直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