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这个叶子我应该认识……公子你刚刚去哪了?”
扶苏默了一会,只能不动神色的负了手过去:“一直在房中。”
宛歌换了一只手托下巴,对着叶子看的更加认真:“那这叶子哪里来的?”
扶苏在她边上坐着,他真的不知这叶子有什么好看的,再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许是昨日山洞里带回来的,换衣服的时候黏在了上头。”
昨日衣服沾了血,一定是被处理了,不太可能找到完整的,宛歌只能暂且放弃,不去再去想,目光重新落在扶苏身上,看着有些倦容,宛歌微微皱眉:“你脸色不太好,伤口还在疼?”
见宛歌注意力终于从那半片叶子上移开了,扶苏看了她一会,抬了抬手,越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发上,宛歌身子微微一顿,抵在桌上的手也收紧了几分,最后却到底没有避开,任由扶苏把自己揽在怀里。
他的胸膛随着声音有微微的震动,他的心跳也像自己一样的杂乱无章:“伤口没什么,只是昨日文书处理的迟了,睡的晚了些,有点头疼,缓缓便好。”
他说的无意,宛歌却有些生气,声音却像是软软的挠在心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发出这样软糯的声音:“……知道自己受伤了还看的这么迟。”
胸膛在传来一阵震动,似乎是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宛歌嘀咕:“虽然这么说,也不知道会不会听,头疼……说到这里,她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立刻从他怀里起来,坐正了,重新拿起那个叶子。
又被推开的扶苏:“……”
宛歌出神的看了手里的叶子,之后像是确认了什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我没看错,这东西全草入药,据性辛,微温,主治夏月乘凉饮冷伤暑、头痛。”
宛歌推开他,居然是为还是为了一片叶子,扶苏此时真的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宛歌似乎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把叶子放下:“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匈奴一直以来都在骚扰,却没有大动作的原因了。”她指着这堆叶子,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我没认错,这是铜草花的叶子,大约七月开花,有它在的地方,就会有铜矿。”
扶苏起先到有些无奈,之后宛歌说出这番话,他倒是没有料到,微微颦眉:“……铜草花?”
匈奴这这些日子都有所动作,一开始只当是入冬劫掠粮食,之后却也觉得不大像,至于矿藏,到真是没有往这方向想过。
宛歌粘着这半片叶子,也有所思量,这时候最主要的还是铜器,无论是兵器还是铠甲,都少不了铜矿,这是极其重要的资源。有铜草花的地方就有铜矿,可以说,扶苏是找到了一做矿藏,这的确令人欣喜。
只可惜这位置有些特殊,身在边境,若在匈奴范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但若在自己范围,开采也不会顺利,匈奴知道这里有铜矿,怎么不来分一杯羹?
如果真的要开采,少不得再把匈奴打退几里才能安全。
不过这只有半片叶子,到底是不是她不敢完全确定,思考了一会,拂了拂发钗:“要不找云鹤归再看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扶苏点点头:“我会与姑父和云先生商量。”
宛歌看了看他,见扶苏抵了抵唇,脸上倦容依旧,感觉自己头发又滑下去了,她一边扶着自己发钗,一边就颦眉提醒:“不要聊太晚了。”
扶苏似乎笑了笑,抬手扶着她的的发髻,宛歌感觉到发钗贴着头发穿过发髻,稳稳的停在上头,他的声音也从头顶传来:“我知道了。”
宛歌这下满意了,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说的差不多了。正想离开,刚刚走了几步,蓦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又回了头:“……江姑娘还在我那里等着呢,你见呢便有个见的说法,若不见,总该告诉我一个理由,我回去好告诉她。”
扶苏不在意:“你只管说我有事不见便好。”
面对扶苏这个明显敷衍的理由,宛歌抽了抽嘴角:“……”
扶苏再笑了笑,随手再摊开一卷书:“这事她也有数,不过是想骗你来哄我放出她侍女罢了。”
听到他的后半句,宛歌沉默一会,才“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待得宛歌走后,扶苏脸上温柔的笑意才一分分消退下去,他颦眉思量了一会,快速在缣帛上写下几行字,吩咐外头人的人进来:“去让云先生和晏将军……”顿了顿,他揉了揉额头,改口,“罢了,暂且只让云先生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