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隆生于1711年,于1735年即皇帝位,所以满打满算也不超过300年。”
“一一,你太棒了!”秦浩然不由扬眉,几分自豪,“这茶桌出自故宫御造作,制于乾隆21年,底板上都有标记。”
秦浩然抬头去看易江北,后者立即别开视线。
“柳小姐似乎有些疑虑,尽管开口。”秦岳忽然出声。
柳一一看了看秦岳,视线似不经意地从朱启明脸上滑过,然后摇头,“没有。”
秦浩然会意,便握了握她的手,小声说:“但讲无妨。”
柳一一这才开口,“我也是一己之见,未必正确。出自清宫御造作的物件,主要是供皇宫内院和亲王贝勒们使用的,赏赐臣下的只是少数,且多半都是轻巧之物,譬如,金银珠玉,丝绸布帛,文玩字画,刀剑铠甲之类,赏赐这种庞大笨重的傢俬可能性不大。”
“清王朝灭亡后,亲王贝勒们都顾着逃命去了,轻巧的还可以掩埋或随身带一些,这些笨重的傢俬只能任战火洗礼了。所以,建国后这些东西存世的已经不多。再经历一场文
革,那时候的造反派到处抄家,是见不得这些东西的,见了一准当成‘四旧’给烧的烧毁的毁了,除非是在博物馆存着,否则
民间几乎不可能有经历240多年,却保存这么完好的大型傢俬。”
秦十二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如今是有价无市的?”
柳一一点点头。
秦岳看着柳一一眼中的担心,心里一下子敞亮起来。
秦浩然已是笑着问:“你担心什么?担心这东西来历不正,怕给秦家惹上麻烦?”
柳一一见秦浩然这么轻松地说话,便不明是自己多余担心了,不由有些脸红。
朱启明忽然明白柳一一之前看他一眼的深意——看似不经意,实则是很有深意的。
心里的火已是腾地蹿起来。居然这么快就心生外向,帮着秦家时时提防着他了。
他不由心中冷笑,你当自己是谁呀,你还不是秦家的人呢。
易江北看柳一一的眼神已是完全不同了——那叫一个刮目相看。
他不无得意地解答柳一一的疑惑:“你别担心,这东西是政府还给我们家的。还有一点叫你蒙对了,这东西还真在博物馆里藏过呢。”
柳一一不由心下一凛。这么说,秦家祖上必定有人与那个灭亡的王室有着密切的关联。
“哎呦,别尽说这个桌子了,柳小姐,来帮我看看这镯子。”方芸说着把镯子递了过来。
柳一一忐忑地双手去接,生怕一不小心给摔了。
秦浩然之前也没看过,于是他便就着柳一一的手看,两人不知不觉地头靠着头。那亲昵的画面当事人倒没留心,旁人都看在了眼里。
一时,思绪万千。
“怎么样?”秦浩然见柳一一小心地放下,小声地问。
柳一一冲他微笑地点点头,秦浩然心里一松。众人见了,已知她有底了。
柳一一看着方芸,“恭喜阿姨得了个稀世之宝。”
“稀世之宝?”方芸不敢相信,“真的?你不哄我?”
柳一一便笑:“怎么敢哄骗阿姨?”她尊重的眼光看着秦岳,“像叔叔说的,这是一只硬玉的镯子,是成色非常好的翡翠。”
方芸很是兴奋,“没错,专家就是这么说的。说这是一只水波纹的翡翠镯子。”
柳一一赞同地点点头,“成色上好的水波纹翡翠确实稀罕,但更稀罕之处在于工匠的巧思,他巧妙地借助了翡翠的水波纹,雕刻出‘蛟龙出海’的意境,您瞧,”
柳一一把镯子递到方芸眼前,指着一处:“这滴水珠仿佛刚从龙鳞上滑下来呢,如此一来,这两条龙便如活了一般,真是妙不可言。”
经她这么一说,大家又拿起镯子细看,玉镯悄然在人们手里传递着。
“这镯子最稀罕之处在于它的色泽,一半是淡蓝色的水波纹,另一半颜色由浅入深,最后形成了鸡血石般的一点红。仿佛天地造化就是为了雕刻龙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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