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言青主动说出的这一番话令颜妍感动不已,当即抱着她压在床上,又亲又摸。这还不够,他又开始脱衣服,直想要和她把那张木床再次撞得咯吱作响。
“那声音实在美妙动听极了。”他心说。
灵言青急忙挣扎,暗哑了声音笑道:“不能再要了,否则本王会没有力气下山去。”
颜妍只得热烈的亲吻了她好一阵,这才放她离开。
待灵言青出了房门后,颜妍也自行穿戴好已被弄得凌乱不堪的里衣。
女人才走,他心中就开始挂念起来,于是拍了拍手,一名女僧人就低着头恭敬的走进来,跪在地上听候指令。
他一边继续穿戴,和颜悦色的问道:“王爷下山了吗?”
“回影主,王爷她……”女僧人迟疑了下,似有难言之隐。
告诉他真相,怕是又有可能会被他当做出气筒;不告诉的话,他若得知实情,同样要受罪。这位瑞王爷每次来,都令她们这些做手下的苦不堪言。
“怎么了?”
颜妍迟迟未等到回复,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那女僧头顶,声线冷了下来。
觉察到了男人隐要爆发的怒意,那僧人只得硬着头皮,急忙如实禀道:“王爷奔前殿去了,这会儿还未曾离开。”
颜妍慢慢收起了笑,“哦?这么说,我那哥哥又来祈福了?这个时候,他不是正好在大殿里诵经么?”他懒洋洋的说道。
才对他山盟海誓,又对着菩萨发下了毒誓,可转身她就去找哥哥,颜妍心绪难平。
他和灵言青真的还有未来吗?
想起过往种种,颜妍渐渐失了神。
灵言青这个女人,她果敢、坚韧、阴狠、胸怀大志。
她不信命,虽非嫡长女,更不是皇后嫡出,可她想要做皇帝,誓要逆天改命。
为此,她筹谋多年,殚精竭虑。
他曾经心疼地问她:“你活得这么辛苦,不觉得累吗?”
她笑得恣意,说:“只因为他人信命,所以他们才会在命运中无望的挣扎,其实他们不懂这样一处风景。”
“什么风景?”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过,我喜欢看笃信命运的人被我改变下半生时的那傻样儿。好比你的母家,以为贵族永远只能是贵族,不能去妄想成为酋长;又好比有的男人以为,贱民就永不可高攀皇女;还有的人以为,投胎好,那位置就牢不可破了,可我正拭目以待她成为我的阶下囚。”
这样直白不做作的女人令颜妍深深的迷恋上了。
他认为只有像她这样的女人才称得上大女人,她该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他竭尽全力的帮她,对她言听计从。
不过,虽与她偷偷摸摸在一起了好多年,而他也是巴心巴肺的对她好了很多年,可灵言青虽是动容,却似乎对他毫不动情。
他并不是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但他并不服输。
他总以为女人时常来找他温存,她还待在他的身边,而她的心只不过是偶尔出了个门。她的心累了,便会如倦鸟一般,总会归巢的。
但是时不时的,颜妍就要陷入一种失落的情绪中,只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得知灵言青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中。
可他还是喜欢她。
他如此找虐,偶尔也会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心理不正常了?
啊,再往前追溯,他和她到底又是怎样好上的呢?那个冤家是何时进驻到他心里的呢?
噢,原本,他不过是西北羌族部落里一个落魄贵族家的小公子。
有一次灵言青出使羌部,一眼看见了他,离开时就将他勾走了。
那年他才十岁,是部落里出了名的小美人。
虽然年纪小,但是他一向胆大妄为,主意又多,与灵言青乃是不打不相识。用灵言青的话说,就是他野得很。
他也很喜欢这个霸道桀骜的女人,她一勾,他就跟着她走了。
虽然后来他才晓得,其实自己早已经被酋长送给了这位年轻有为的瑞王爷。
尽管他生气于自己美好纯洁的爱情因为这种政治原因给玷污了,但是灵言青也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她想要得到他的诚意。
那便是,她帮他的母族在羌部夺得了头领的地位,又助部落成立了国家,是曰“仇池”,依附于灵国生存,且暗地里资助他母亲这一系的族人成为仇池国的历任酋长。
自此后,颜妍更是爱灵言青爱得死心塌地。
跟着灵言青回了灵国后,他一直被她豢养在别院里。那时他小,并没有想起来要问问她,为何不索性娶了他为妃?
她跟他在一起时,常常看着他的脸出神,他当时只以为因他长得美的缘故。他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自负,他暗自得意于能将这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可是直到一年后,他听从她的安排,进入了颜家。看见了颜烟后,他才朦朦胧胧的晓得了为什么。
不过,他还是天真的以为仅仅因为容貌的缘故,因为那时的他与颜烟长得有六七分相像,确实美不过颜烟。
他以为灵言青爱的是颜烟的那幅容貌,于是他开始模仿,又偷偷吃了药物修饰自己的容颜。
他耿耿于怀于要比颜烟美,至少得长得跟那个男人一样美貌。所谓相由心生,渐渐的,他竟然真的是长得跟颜烟毫无二致了。
除了偶尔流露本性时会有差别外,两人站一起,仅凭容貌,真还没有谁能分得出谁是颜烟,谁是颜妍。
对此,灵言青也是喜上眉梢。
可是,随着几人年龄越来越大,懂得越来越多后,颜妍尝到了情爱中苦涩的味道。他才晓得,爱一个人,真的不是容貌排第一位的。
即便他已经有了跟颜烟一样的容颜,可是灵言青在他身边仍是患得患失。
为此,他也患得患失。
跪在地上的女僧人因为长期跪着,腿脚已开始发麻。她便偷瞧了眼主子,见他目无焦距,就暗自动了一动下半身。
女人就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颜妍自然察觉到了她那细微的动作。他的一双丹凤眼轻轻一眨,便回过神来。
他放眼看去,那女僧人还在地上好生跪着。无意之中,他注意到了她的僧帽下露出的耳垂。
那对小巧的耳垂圆润可爱,像极了灵言青的。
颜妍就盯着那好看的耳垂看了半晌,好一会儿后,他无声冷笑了下,口中慵懒的说道:“你像谁的不好,偏要像她的。我正恨她呢,如此,有你在,我正可以解恨。”
“不过……”
他屈指掸了一掸衣衫,状似哀怨的叹了口气,说:“哎,还是算了吧。这是菩萨住的地方,尽量不要见血的好。那我便也只好,也只能抱怨一下喽。你这就起来,服侍我穿上衣袍吧。”
那女僧人听罢这一番话,额头冷汗直冒。
她万万没想到,只这一会儿,自己竟然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了一回!
得了颜妍的吩咐,女僧踉跄着站起身来,又抖着如筛糠一般的手,在颜妍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她额角流汗的为颜妍穿戴好衣袍,尔后就低着头倒退开几步,屏息静气的侍立在角落里。
待到颜妍离开了房间,她这才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又赶紧跟着走出门去,远远的缀在男人身后。
而她的主子,此刻正慢慢悠悠的、闲庭信步一般的往大殿走去。
那女僧人瞧着颜妍懒散美丽的背影,再想到之前他欲要割了自己耳朵时的那一幕,不禁心道:真是妖精一般的人物。
不,哪里是妖精?该称为妖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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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农历的二月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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