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浅眠,清晨,被噩梦惊醒的如筝定了定心神,拨开床幔:“浣纱。”
听到招呼的浣纱马上走进内室:“小姐,您醒了。”她甜甜笑着:“早膳小姐想用点什么?”
“不拘什么,随便弄点简单的,我还要去慈园请安。”如筝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色,匆忙穿鞋下床。
浣纱赶紧上前服侍如筝穿上缎面棉袍,一边叫小丫头摆饭,一边伺候如筝洗漱:
“小姐,请安的事不着急,老太君今晨使人来传话,说早上风凉,让小姐少爷们都午后再去请安呢。”
听了她的话,如筝放下手巾,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祖母疼人,这样我就更得去了,等午后你派个小丫头到慈园守着,老太君午歇起来便马上来报我。”
“是,小姐,那您快用饭吧。”浣纱拿起釉下彩绘着团花福字的骨瓷汤碗,给如筝盛了一满碗碧粳粥。
用完早膳,如筝从待月手里要过盛着自己细软的箱笼钥匙,细细盘点了一遍,便仔细收好了钥匙。
重生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钱财的重要性,前世,成亲后为了帮国公府还国库的债务,她搭上了几乎所有的妆奁,却被国公府恩将仇报,若是她还有妆奁,即使是破门而出自梳蛰居,至少也能苟活于世,今生,她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待月看着自家小姐把细软钥匙收到床头,想问又不敢问,面露为难之色,如筝看出他的猜疑,却也懒得解释。
此时,崔妈妈神色紧张地走进来,如筝挥挥手屏退了正在洒扫的丫鬟们,拉崔妈妈坐在桌边:
“奶娘,怎样了?”如筝看她神色紧张,想是有什么大事。
崔氏看看外面笑闹着的小丫鬟们,深吸一口气:“小姐昨日让秋雁给了我食疗的方子,我便将方子和那个东西一起叫老张带出去找大夫看了……”她用手比了个妆盒的形状,如筝顿时明白她说的是薛氏送来的药:
“如何?”
“那食疗方子倒是极好的,难得秋雁这丫头还会这个,倒是那个东西……”崔妈妈脸色一沉:“老张找了几个大夫都看不出所以然,难得他细心,最后找到一个大药房坐堂多年的老大夫,才看出端倪。”
如筝知道她口中的“老张”是自己母亲的陪房,原来的内院掌事张叔,如今也是唯一既能出府又能信任的老人儿了,她沉吟了一下:“怎么说?”
崔氏咬咬牙:“那哪是药,简直就是脏东西,小姐要是按顿服了,寒症倒是很快就能痊愈,但根本不是寒气被驱走,而是将小姐整个儿身体弄的虚寒,寒症的症状自然便会消失,但小姐以后恐怕……”说到这儿,她恨得说不下去。
“便会体质虚寒,月信不调,乃至无子……是么?”如筝冷笑。
崔妈妈一愣:“小姐……如何得知?”
如筝笑着摇摇头:“我猜的。”看着崔妈妈半信半疑的表情,如筝笑的更开了:“如今,我和奶娘都知道静园那位的狠毒心思了,以后防着点便是,我身边能信任的,现在也就只有奶娘了……”她拍拍崔氏的手:“奶娘先别气,以后有的是暗箭要防呢,忙了这一上午,您也累了,先歇着去吧。”
崔氏感动地点点头:“好小姐,您明白了就好啊!”
送走了崔氏,如筝披了件家常穿的半新不旧石青色夹袄,走到堂屋门口唤了一声“秋雁。”
就听到小厨房里“嗳”了一声,秋雁擦着手走出来,一溜小跑到如筝跟前:“小姐,您叫奴婢?”
如筝略微晃了一下神,直到今天她才注意到,秋雁虽然长的并不出挑,声音却很好听,如黄莺出谷般甜美,想想前世这样动听的声音就被一碗哑药给毁了,如筝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颤:“秋雁,你给我的食疗方子很好,这便做起来吧,下午我请安要带给祖母。”
秋雁喜道:“是,小姐,昨天抄完方子想着小姐可能要用,我就准备起来了呢,如今都是现成的,蒸一下就好。”
“好,你精心些,不要出岔子。”如筝微笑着:“难得你这么上心了,你先去,一会儿我还要亲手做几块给祖母。”
秋雁笑着福了福身:“小姐这可折煞奴婢了,小姐肯让奴婢为小姐分忧,就是奴婢的福气了,我这就准备,好了便来请小姐。”说着便跑回小厨房了。
如筝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下,转身回了堂屋。
和秋雁在小厨房忙了一上午,到中午时,如筝感觉身上又有些寒冷,有了薛氏送来的“药”如筝也不好再找大夫,索性横下心叫秋雁弄了点驱寒的汤品,想着自己调养,再不济也比喝毒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