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微笑了,不期然却被一声尖叫打破了沉思。
如筝循声望去,原来是如书正在回廊里尖叫,旁边如婳一副惊讶的样子,嘴角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如筝担心如书,赶紧几步走上前拉住她手,却见回廊地上,刚刚如书视若珍宝的翡翠镯子碎成几块,她正指着镯子的残骸气的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如婳装作被如书样子吓着的模样,后退了几步:“哎呦,四妹妹,你可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失手摔了你的镯子,干嘛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她低头看看地上的镯子碎片,又故意晃了晃自己手上上好的糯种阳绿翡翠贵妃镯,笑到:“再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
如书听她这么说,气的一把甩开如筝,上去就要打她,如筝赶紧抢上一步拦腰抱住,却被她的冲力带的一个踉跄,幸亏旁边跟着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才没有跌在一起。
如书赶紧回身扶住如筝,嘴里还兀自不饶人:“说什么失手,看这么个小物件用对着太阳举那么高,你分明就是故意摔我的镯子,我可不如您如婳嫡小姐财大气粗,这镯子我珍爱着呢,你这么简简单单就……”她说的气急,如婳却还是那样闲闲的笑着。
如筝叹了口气,喝道:“书儿,住嘴!”
如书听如筝语气严厉,虽然心里委屈,却也马上住了口,气哼哼地转过头去。
如婳则闲闲地笑到:“幸亏长姊赶到,不然我就要被四妹妹打死了呢,长姊你说,她以下犯上,以庶犯嫡,应当如何罚呢?”
如筝看着如婳,知道她此举除了打压如书,多半还有因自己迁怒于如书的缘故在里面,便笑到:“是么?四妹妹有要打你么?我只看到你摔了四妹的东西,不但不道歉还出言讥讽,四妹妹跳过去和你理论罢了,这倒是算不得什么僭越之举呢……”
看如婳脸色一变,如筝笑了笑,缓缓开口:“常言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见伦理之道不止对下有要求,对上位者更是严格,我们这些做姐姐的,慢说弟妹无过,即便是有小错,也当慈心放过,或是略加说教,小惩大诫罢了,若是兄姐度量小了,又怎要求弟妹恭顺呢?毕竟他们年纪更小,不如我们通事理,更何况今日错处在你,即使你真失手打了四妹妹的心头爱物,若是你好言劝解,真诚道歉,四妹妹难道会为了一件死物伤了姐妹情分么?”说着,如筝又转向如书:“四妹妹,你会么?”
如书看如筝眼神,知道刚刚自己气愤之下差点着了如婳的道儿,忙故作恭顺地福身:“大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不恭了,三姐姐息怒。”
如婳看如筝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自己的计策,不禁心里暗恨,脸上笑着,面色却白了,如书看了,不禁心里暗笑。
如婳被如筝架在那里,上下不是,眼见来往的丫鬟多了,看到三人在这里都侧目而视,气的伸手去脱手上的镯子:“罢了,陪你就是。”可惜她最近丰腴了几分,镯子又小,一时脱不下,更显得狼狈。
如书则笑着一福身:“三姐姐切莫如此,刚刚小妹也有错,愧不敢领受三姐姐宝物……”
如婳气的一窒,如筝则笑到:“这样和和气气的多好,婳儿的镯子也是爱物,就不要给书儿了,不过你以后也要小心,拿着别人爱物的时候,记得‘推己及人’四字,切不可再冒失了。”说着便脱下右手一直藏在衣袖里的一个翠绿飘花冰种的翡翠镯子,递给如书:“我来做个和事老,婳儿道个歉,这镯子书儿你收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便不要计较此事了。”
如婳看她们一唱一和,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气的头一阵阵发昏,如书则看得解气,甜笑着双手接过如筝的镯子:“多谢大姐姐惠赐,书儿一定好好保管!”
如筝笑着拍拍她手,也不管如婳,姐妹俩自说说笑笑地走了。
待远远离开回廊,如书笑着伏在如筝耳边,说到:“大姐姐你太厉害了,三言两语便把她气的……哈哈哈。”
如筝白了她一眼,也笑了:“你啊,以后做事动动脑子,你三姐姐嘴巴厉害不饶人,别总往她枪口上撞,不小心自己撞个头破血流,她可是不会心疼你的。”看如书若有所思点点头,她又笑到:“她是嫡女,又是爱女,气性自然大,言语上不可多冒犯,好好说,把理掰扯清了,她自然就不会为难你了……”她眨眨眼睛,笑了。
如书想了想,也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大姐姐,我懂了……”
如婳一路如狂风般卷进静园的时候,薛氏正招了衣帽上的许婆子来问话,如婳冲进屋子,“砰”地一声带上门,一头扎进薛氏怀里:“气死我了!”
薛氏看她失态,忙挥手让许婆子并丫鬟们退下,这才呵斥到:“愈发没有规矩了,这是作死呢?!”
如婳吓得一缩身,随即又哭喊道:“你女儿都快被人欺负死了,母亲你还在这里讲什么规矩!”
薛氏看她满脸泪痕的样子,又疼又气,当下喝道:“有话就说,撒泼打滚成何体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