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下令六门炮调转对准那栋二层洋房。仅仅三轮房屋内张彪的炮兵就被掩埋起来,杨秋见状立刻一挥手:“一团三营的轻机枪班交替上去,掩护步兵进攻。”
头次真正打仗的杭志早就按耐不住了,听到命令后立刻冲出了指挥所,对做预备队的三营暴喝几声,六个麦德森轻机枪班在重机枪的掩护下迅速向前跑去。
轻机枪的优势终于显现了出来,一个机枪手,一个副机枪手就是一个机枪班,多编入一位副机枪手则是为了将来扩编机枪手考虑,轻便且移动迅速的轻机枪很快就抵达位置,抢过了重机枪班的掩护任务。
在杨秋记录要为重机枪安装脚架小轮车的同时,二团一营的战士们也已经跳出了掩体,散开后向正面突击,从士兵们奔跑时的姿势来看,湖北新军到底是新式部队,加上现在都是受训多年,强化了两月的老兵,所以士兵们大都能娴熟的压低身子跑之字,步兵线散得也比较开,跑上一段后就会卧倒为后面的战友作掩护。
开始时以连为单位冲锋,以哨声为号,跑到400米左右散开改班编组,迅速卧倒匍匐推枪前进,这个距离上没有光学瞄准镜连杨秋都很难打准匍匐前进的敌人。等到爬行约百米后,随行的轻机枪率先散开依托石堆或者树木开火,剩下步兵继续爬行,等到120米距离后哨声猛然尖锐,大家才跃起发动冲锋。
交叠冲锋的士兵很快就抵达了车站正面,由于刘家庙是一个乡镇,地势开阔易守难攻,所以即使有机枪掩护还是能看到不时有士兵中弹倒下。
投入步兵意味着争夺进入了白热化,机枪此时为了避免误伤也不敢随意开火。
杨秋皱了皱眉,新军总体实力不错,战术跑位也算比较到位,但还是有很多问题,比如步兵线还是结构太紧,士兵们因为紧张冲锋时总有停顿,步炮结合上做得也很不好,机枪手更是全无经验,没有很好抓住机会为步兵突击提供很好掩护。
但这些都不是杨秋头疼的,最头疼是士兵大都有个很坏的习惯!那就是在打完一枪重新退弹上膛时,总是习惯性压下枪口,而不像欧洲熟练士兵那样抵着肩膀,一边动作一边寻找下个目标,可别小看这个这么点空隙时间,面对精锐士兵时足以被秒杀几遍!
“守住,守住!”
眼看对面的步兵上来了,张彪心里更急,拔出军刀一遍遍大喊稳住阵地,可对手机枪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暴雨般的子弹一遍遍从阵地前扫过,吓得很多士兵都不敢抬头查看。
“谁敢跑,格杀勿论!”眼看一个士兵转身想逃,张彪怒从心起抓起军刀狠狠一刀,竟将这个士兵劈成了两半,这种行为是时代造成的,就连首义当夜黎元洪都劈死一人来壮胆。喷涌的鲜血和内脏吓得剩下士兵浑身哆嗦,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子弹开枪。
“进大楼!”打头阵的柯韶带领一个连终于冲入了车站,见到正面有大量躲在战壕里的敌人,立刻冲入了旁边一幢房子,没等冲上二楼就看到几个敌人端着枪冲了上来,连忙举枪就射。
一阵排枪过去后,几个张彪的亲卫倒在了血泊中,他又立刻带战士抢占了二楼制高点,架起一挺麦德森轻机枪从下往上对敌人阵地一通猛扫,居高临下轻机枪的威力被完全释放出来,不时有敌军士兵被从头顶打来的子弹击中。
李襄麟也知道现在是拼命地时候了,见到楼顶被占立刻大喊一声跟我上后,带着一个亲卫队向小楼冲去。就在此时,张彪也终于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设伏在右侧的一个马队忽然冲了出来,向正面冲锋的二团一营直奔而来,铁蹄翻滚中二十几位猝不及防的一营士兵直接被雪亮的马刀挑断了脖子。
“机枪?机枪呢!”
鲜血喷洒和头颅落地的画面让张文景眼睛都红了,要知道二团一营原来是他带领的二营,所以不顾杨秋还在边上就大喊了起来,身边观战的宋子清连忙拉住了他,说道:“已经上去了。”
顺着宋子清的手指,大家都看到一营的两个重机枪班终于抵达了预定的掩护点,两挺马克沁机枪稍事调整后就洒出了无数子弹,身后紧随来几位扛着弹药箱的辎重兵更是助涨了机枪的威力。此时三营的轻机枪班也看到了马队带来的危险,紧张下六挺麦德森也把全部枪口都转了过来。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是无法想象2挺每分钟可以打出600发子弹的重机枪外加6挺轻机枪全速射击有多么可怕,机枪手只需要死死扣住扳机,压住颤抖的把手保持平稳然后稍稍左右晃一下机枪,正面就会出现一片密集的弹雨。
尤其是重机枪,装弹手根本不需要反复往机枪里塞子弹,只要将两个帆布弹带接口处的锁扣一锁,弹带就可以一直延伸下去,而且水冷式也不用担忧枪管太烫,除非是卡壳或者子弹没了,要不然就可以一直打下去。
正是因为这种可怕,机枪大阵组成的斜线交叉火力就像是一阵狂卷而过的飓风,仅仅几分钟一百余骑兵马队就被打得抱头鼠窜,留下了满地的血肉。
马队的悲惨却让李襄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由于机枪少了一大半,所以很顺利的带队冲入了被抢占的小楼。
“堵住他们!”
见到楼梯下来了很多清军,柯韶一边组织大家堵住,一边向远处挥了挥手,解决完马队的重机枪手见到了楼顶的手势后,立刻又向大楼泼洒起了子弹。厚厚的青砖和石板虽然挡住了大部分子弹,但还是有部分从大门和窗口钻了进去,张彪的亲卫队顿时死伤惨重,最后李襄麟不得不又从后面退了出来。
眼看正面冲上来的对手越来越多,张彪的心不断下沉,此时噩耗又从其它两个方向传来,中路和左翼也分别被敌人凶猛的火力撕开,尤其是驻守在中路的巡城营更是一触即溃,使得不大的刘家庙地区到处是狼狈逃窜的败兵。
“大人,江上江上!”
亲卫的提醒下,张彪只见到三艘悬挂着龙旗的水师炮舰缓缓靠了过来,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打信号,告诉水师轰这里!其它人跟我去江边!”
早已军心全无的士兵得到命令后立刻撒开脚丫子向江边跑,都希望能早点躲到舰炮射程内,可谁也没想到,冰冷的钢板后面,悠闲摸着胡子的王光雄对娃娃脸秉文眨了眨眼睛。
“炮口降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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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知道什么是码字的最大障碍吗?那就是刚开始学小提琴的小河马,每天和“电锯”般的音乐对抗一小时,河马才知道什么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