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凑了两寸:“朋友,你再好好看看嘛,说不定见过呢?!你这样敷衍人,可是让人家好生伤心啊。”
那店员被他吓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又瞅了几眼照片,还是摇头:“长这么帅,脸上还有颗痣,见到过不会不记得的。各位还有啥事没?没事麻烦让一让,挡着我看电视了。”
几个人原地嘀咕一阵子,正要去下一家,听到一声“等一下”。
林轻一手抱了一瓶水,特别热心地跑过去,盯着马甲哥手里的照片瞅了半天,“呀”了一句。
马甲大哥赶紧问:“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见过照片里的人?”
林轻警惕问:“他是谁?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他?”
马甲大哥打了个太极:“你这究竟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呢?”
林轻见他不想说,抬起头来摆摆手:“没见过。”
马甲男:“那是‘呀’什么?”
林轻学着马甲男的语气:“人家只是……长这么大没见过酱紫帅的嘛~~”
马甲男:“……哥儿几个,咱们走。”
几个肌肉块呼啦啦地往外走,刚拉开门时马甲哥的电话响了,他简短地说了几句以后转身吩咐道:“不用找了,三队找着了,就在离这不远的世纪广场。”说完特别娇气地一跺脚,“真是晦气~又让三队抢先了~~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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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追到世纪广场的时候,广场边缘的喷泉底下三三两两站了好几批或高或矮的肌肉块,几十个人有意无意把一个高瘦的男人圈在中间。
林轻用不好好读书换来的好视力远远看着他衬衫上俩脚印,在心里嘀咕:这小白脸傍上的富婆还真不一般,竟派了这么多人看着他,难道这其实是一出逼、良、为、娼的禁、脔戏码?
那男人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风衣的下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好像根本没看到身边的几层包子皮,只是低头不知在思忖什么,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茫然。
隔着一条机动车道,林轻忽然就想起那么一句诗。
好像是说,一个美人儿站在河中间还是湖中间摆姿势……
林轻回过神的时候,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
隔着午夜的车流,他忽然迈开长腿朝着她就过来了。
刺耳的汽笛和刹车声逐一响起,司机们的骂声和肌肉块们的提醒声响成一片。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好像又盲又聋一样朝着她大步走来。
林轻心里一紧,好像很多很多年前,也有那么一个人,不顾车流和人海,向她大步走来。
那时她从被卡车压扁的车门里钻出来,一脑袋血地仰起脸:“洛基哥哥。”
那一天……那一天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来着?
打断回忆的是兜里的4200块钱,眼看着黑风衣越来越近,林轻赶紧拎起东西,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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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旅馆花20块将就了一夜,听了一晚上隔壁的激烈战况,第二天下午林轻见到了姜楚乔。
多年没见,刚一见面她这位名义上的姐姐就冲上来要和她撕逼:“林轻!我今天被公司炒了!是不是你干的?!肯定是你!!你一出来我就失业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找到这个工作多不容易吗?你怎么这么忍心对姐姐?”
林轻把家当往咖啡馆长椅上一放,坐下要了杯水:“对,你在国外的成绩单和退学证明是我给你老板发过去的。这两年凭着张假文明混饭吃你也算不容易了,不过我觉得吧……把我爸留给我的钱祸害成那样,这件事还更不容易一点。”
她不客气地拿过姜楚乔手里的护手霜擦了点,放低声音道:“楚乔姐,咱们不说我爸爸在你身上投了多少钱,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是不是?”
她接过服务生端来的水:“你看,现在你失业,我无业,咱们是不是该想想法子赚钱了?”
姜楚乔冷静下来,嗤了一声:“林轻,你赚过钱么?你以为赚钱那么容易?”
林轻耸耸肩:“我没赚过,至少没赔过。”
姜楚乔敏感:“我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林轻从姜楚乔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斜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姜楚乔灌了两口水,才低声问道:“林轻,你想怎么做?”
林轻慢腾腾地:“楚乔姐,找一万个金额在十万以上的散户,给他们群发邮件,就说我们公司最近研发出一个精密的模型,可以预测每天大盘涨幅,精确到每个百分点。现在我们愿意免费为大家预测三天的。”
姜楚乔莫名其妙:“林轻,你别太异想天开了。大盘涨跌都是市场引导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模型能预测出市场当天涨幅,还精确到100bps。免费预测三天?这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你拿什么预测?”
林轻从姜楚乔钱包里拣出枚硬币,一边玩一边说:“楚乔姐,别激动,喝口水。我是没办法预测大盘走向,连我爸都不能。但是你这三天按我说的来办,三天以后肯定有人相信我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