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在短短两个多小时内会知道这么多事,身体悬着,心也悬着,子车的最后一段话算是在我心里扎了根。
其次就是绚华,她的死讯着实绕在我心里良久,这个女孩对我来说是一个既虚幻却又相当真实的存在,不仅仅是我有了她的记忆,就连她当时的情绪、感情,提到子车的羞涩、找不到冯心的痛苦跟绝望、以及她最后决定离开的无奈都在在袭上我心头。
我和绚华性别不一、时代不同,成长经历更是不一样......但灵魂里某些共通处似乎可以跨越这些。
飞机安全着陆,机轮蹬到地面时,强烈作用力使身体被震得一颠一颠的,一颗心总算是安下来。坐飞机的经验其实不少,以前一年内要往返日本好几次,即使次数频繁但不习惯就是不习惯,我还是比较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背上唯一的背包,下飞机走过连结舱,一路跟着子车前往通关处,他走的很快很急不知道在赶什么,虽然已是深夜,可机场里熙来攘往的依旧热闹。
海关的安检人员面无表情,照惯例问了一些制式化的问题之后便让我通关了,我绕过等行李的旋转盘直觉就想往门外走,子车却抓着一把抓着我的背包带把我勾回来。
「等等,我有行李,你去帮我推一台推车。」他用眼睛瞟了下墙边,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我诧异地问:「哈?你有行李?」我顺着他眼神走到墙旁推了台推车,心说一个古人能有什么行李?还要推车。我回到转盘前,他刚好拖下一只黑色雾面行李箱,我帮着他扛上推车。那行李箱颇有重量,我一下子没拿稳,一角滑掉后撞上推车的底盘。
「你轻点,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他口气有点严肃的说。
他的态度惹得我也有些不悦,回答也没太礼貌,「你大爷的带了什么鬼东西,这么重?」那黑色行李箱上头确实给贴上一张易碎标志的红贴纸。
此时子车神情一变,我也不由的提高警觉,经过这这几次相处后我了解,子车的变脸不是因为我态度不好,而是有事情发生,便朝着他视线一望。
前方一个灰色事务口的门被推开,两位巡官各带着一只米格鲁出来,狗狗跳上行李盘上开始嗅巡。子车的脸部线条明显变得很僵硬,他说还有一只同款红色的行李箱还没出来,叫我跟着留意。我心里一惊,难不成子车夹带了什么有问题的东西怕被查到?此刻我很怕我的人生会留下不好的刑事纪录。
我脸上挂着心虚跟焦虑,目不转睛地盯着行李出口处。
「来了,来了,是那个吧?」一卡暗红色的行李箱恰巧从斜口处被推了出来,我拍着他肩问道。
「嗯。」子车闷哼一声,没等转盘送过来,直接跨步走过去,看来他真的不希望里面的东西被查到。
我推着推车跟在他后头,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其中一只米格鲁已经来到我身边,对着推车上的黑色行李箱嗅个不停,子车把红色行李箱堆了上来后,脸上充满笑意,还微微弹起响指逗狗玩。他变脸的速度有够快,都可以去演川剧了,那只米格鲁又在我们脚边嗅了一下后便离去。
他看着巡官离去后,低语,「走吧。谦肴会来接我们。」
「欸......靠!」他讲完居然自顾自地走,留我推他的行李,我放声骂出来。
机场外头有几个人招呼我们坐出租车,都被子车一一拒绝。他看了一下手机,说是还要在等一下。接着掏出烟盒在我面前比了比,我也没在跟他客气,抽出一支烟借了个火,开始吞云吐雾起来,心里面实在好奇他行李箱里装了什么好东西。
才正想问,叭的一声,一辆七人坐的银色休旅车便停在我们走道的旁边。谦肴放下车窗探头,「小然,好久不见。」她眨眨眼,爽朗的跟我打招呼。
「嗨!」
两个多月不见,谦肴头发留长了点,退去一些精明干练的味道,反而多了点属于短发女孩的活泼俏皮感。
后车箱的门被打开,我和子车扔掉烟头,连忙把那两只重的令人想飙脏话的行李扛上车。整个后车厢是改过的,没有椅坐,边边还有几个收相机的防潮箱及几只金属滑勾,想来这车应该是为了方便载运摄影和攀岩用具而改造的。
「可以了吗?」
「行了。」
「那我关门啦。」谦肴说着,在前座遥控。哔哔两声,后车箱的门便缓缓往下盖。
我缩在后车厢,子车则动手扯开行李箱的拉链,我伸长脖子看,谜底终于要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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