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
「我叫季绚华,四季的季、绚烂的绚、华丽的华,你说你姓陈,那名子是什么呢?」她双手托着下巴,喜孜孜的问。
我回,「啊,允然,我叫陈允然,允守的允、自然的然。」
绚华低头思考了一阵,「允守然诺,是个重诺好名子啊。」接着她又道,「我要是有孩子啊,定取个跟你一样的。」眼神迷蒙,含着浅甜的微笑自言自语,沉浸在属于女孩子的天真。
我从没问过父母自己名子的由来,一直以为就是按生辰八字算笔画的。大部分的朋友都是这样,去算命的那里报个生辰,领张合命格的字表回家自己凑顺耳的叫。
经绚华这样一讲,重诺:或许就是我名子真正的意义。
就在这时,绣楼的高墙外传来一阵阵马车声,嗒嗒、嗒嗒的由远驶近,音量听起来不只两三辆,像是一个车队,最后那组马车队齐煞止在楼墙木门的另一端,隔着薄薄的木门可以听见几声类似铁链条撞击当啷的响,而整片禁锢绚华的围墙皆传来稀微东西磨擦窸窣声。
绚华突然脸色大变,立刻将厢房的门关上,「今天不是什么了不得日子啊,她怎么来了?」
「欸,你先躲起来吧!」她急促的低声对我说。
「这能躲去哪啊?」我慌张地问。想来门外来者不善,但这厢房空荡荡的连个能躲人的柜子都没有,是要我藏去哪?
「哎呀!都好啊......不然、不然你拿棉被遮着吧。」她也慌了,胡言乱语。
「绚华。」一道中性沉稳的女嗓音由门传来。
我心一紧,只好先往刚才的屏风后头躲。
「绚华。」门外又是一声。
「来了,大人今天怎么来了。」听见绚华开门的声音,并喊门外的女人大人。
「没事就不能来瞧瞧妳吗?」女嗓音说的慵懒。
「绚华不敢让大人费心,大人请上座。」
忽然间,那沉稳的女嗓音所带来的不安感在空气中静止,我躲在屏风后头,脑中一片混乱,就是想不出这耳熟的声音像身边的哪一个人。
但我知道,绚华口中的这位大人,是上官婉儿错不了。
「不了,我今天只是顺道来,看看就走。」
「是。」
「妳这个时辰用午膳啊?」上官婉儿撇了桌上的空碗一眼。
「回大人,今天在后院弄弄花草,没留神就迟了。」绚华解释。
「是吗?」她顿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妳多养了只贪吃的耗子。」上官婉儿的语气霎时变得锋利刺骨。
「嗯......」绚华语塞。
上官婉儿雷厉风行喝声令下,「搜!」
我紧贴着墙角,大大吸一口气,心说完了。
这一秒,藏身的花窗旁又透出空气不自然的厮磨声,子车的话在我耳边回荡〝我们只能跟随时间,却无法决定时间要带我们去哪〞我闭上直觉穿了过去,不管会随着时间流去哪里,先离开再说,既然这次能来,下次一定有机会。
而我当时没料到,我再也没机会来到这座绣楼......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