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小雨从高空开始慢慢荡漾,徐徐微风刮过,轻盈的雨中掀起一层层薄薄的水雾,孤独的街灯将枯黄的光亮投射街道,无情的黑夜依旧笼罩,昏暗的灯光不会驱离深深的压抑,反而伴随着飘飘荡荡随风而落的雨滴,更显黑暗。wENxuE
三辆墨黑的轿车闪烁着黄色的警示灯静静的驶过街道,刺眼的白光掠过街道,碾过小水滩的轮子带起一阵阵水花,水花还未跌落车子早已驶远。街道两边的商铺早已打烊关门,但放有照明灯的招牌也就明亮着,十字路口处的大都会依旧彩灯闪耀,歌声阵阵舞步绵绵,悠扬的声音还能接着空气传出好远,让人明白纽约这个不夜城的喧嚣,是不分黑夜白昼雨停雨落。
“洛克菲勒先生知道总理事你要来,他非常高兴!并且希望能与总理事尽早会面,他们随时都有人在等候我们的莅临。”
唐贵银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一封信和一份报告竟然能让总理事亲自跑一趟美国,但他并没有质疑张雨生这* 样做的意义何在,毕竟如今亚美是站在了十字街口,关键的选择权还是应该交由更富有判断力的人来做,于是乎张雨生的船刚过巴拿马运河,他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而船到纽约港更是亲自前去迎接。
“地点在哪儿?”
“地点还未定,不过上次我去的是洛克菲勒的纽约长岛私家庄园!很多富翁都在那里有自己的庄园,我相信到时候很可能不是洛克菲勒坐庄,摩根或许会更主动一点……”
“洛克菲勒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严格遵循浸礼会的教条生活。不喝酒不抽烟,连跳舞都不想。他可不会像莱蒙和巴鲁等人,有了钱就大肆挥霍,买豪宅住城堡,喝好酒玩舞会。他竟然有兴趣在长岛搞一座庄园出来,看来除了满足他骑马的爱好外,更是有意准备和我们亲近了!”
张雨生一边脱下厚厚的衣服,他坐的是一条从自治区运载汽车零部件至纽约的货轮,为了让有限的港口泊位最大限度利用,所以选择的是夜间入港卸货,当然这时候也不同后世那般有严格的海关入境检查,早已变身成为政治家的张雨生此行更是打算“无影无踪”、“隐形来往”,要不是为了更好处理事情,他自然不愿这般隐蔽行踪。
“不管怎么说,这洛克菲勒可是一个溺爱骑马的人。”唐贵银赶忙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张雨生暖暖身,纽约的深秋季节里晚上还是有点冷的,然后自己才挨着张雨生坐在沙发上,继续说道:“你我都知道这人可是个十足的野心家,我看他之所以爱骑马,驾驭的快感那是无穷尽的。现实中也是挺会驾驭人的,我们可不能像芝加哥财团一样,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被他**于手掌之中……”
“**?”张雨生端着热乎乎的茶,除了暖暖手之外还没打算喝,皱着眉头一阵思索后,才说道:“老唐,要是论年龄算,我该叫你唐叔的。你老也是经历几十年风雨的人,咱们泱泱中华数千年,皇帝老儿不知道有多少个,他们驾驭人民的本领够强吧!可结果呢?还不是摔下马死得惨,玩物丧志,玩人可就丧德。洛克菲勒之所以走向成功,不是因为他会不会驾驭,而是他的锐意进取和得失妥当。”
说完,张雨生半眯着眼美美地喝上一口热茶,暖暖的感觉从喉咙口一直弥漫整个心间。“1910年就听说他的资产已经过了十亿美元大关,现在快到20年了,他的胆子是不是和他的本钱一样大?咱们还得看看再说。”
唐贵银深深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张雨生。“这是按照你吩咐做的,你从国内出发之时我就让人开始清算整理。总的来说,他们所策划的阴谋非常恐怖,这十余个大野心家聚成一团之后的威力真是难以想象啊!”
“咱们先别说,先弄点夜宵来填饱肚子再说!”张雨生说完低下脑袋就准备开始工作了,不过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今晚咱们也说不了多少东西,我倦得很一会儿就想睡。咱们还有的时间商量,今晚你就先回去,不要给任何人说起我来过这里,有时间我会去找他们的。”
唐贵银离开旅馆已经是接近晚上十一点,张雨生在匆忙中胡乱吃了点宵夜后看了两个小时的报告也休息去了,现在亚美的局势不好不坏,战事继续下去反倒有好处,所以这时候该熬夜急切的不是亚美,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按照唐先生给的时间算,亚美集团的真正老板、最大股东张雨生应该会在这周周末之前到达纽约!”摩根的首席‘大臣’戴维斯在还没有入冬的时候,就已经感到彻骨的寒冷,说话也哆哆嗦嗦的。“这是德国那边传回来的东西,非常有意思,大伙不妨好好看看!”
戴维斯把一大碟电报纸放在了四条长沙发的围绕的小茶桌桌面上,这由众多电报纸组成的一封超长报告,是由一位重要人士撰写。德意志帝国引以为傲的威廉二世皇帝也要听从保罗·麦克斯的意见,这位在德国颇具影响力的银行家当然除了能够在桌子上对着德皇咆哮以外,自然有能力将亚美在德国的所作所为总结出来交给大洋彼岸,毕竟他的兄弟沃伯格包括他自己也都是幕后众人。
洛克菲勒的胡子永远的是舒展而又乌黑的,即便他叼着一支古巴雪茄吧唧个不停,蠕动的嘴唇让燃烧的雪茄富有律动,摩根在一旁皱眉苦想,卡内基盯着高脚玻璃酒杯里的白兰地发神,梅耶还是关心他手中的账簿……所有人都在找着事儿做以转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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