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看得目不转睛:“乖,多加一件。”
罗绮年卷起袖摆给他瞧,嘿,内里竟然缝了厚厚一层棉花,飘逸的裙摆下也是层层叠叠的铺了细裘。比他厚重的大氅还保暖哩。
韩轩顺手掐一朵粉色山茶插她发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瞬间走下云端,多了抹娇艳。
“老爷,夫人,宫里来人宣旨。”
罗绮年眉梢微挑:“你升官了?”
韩轩微笑:“夫人聪颖。”
夫妻二人相携至前厅,等候的宾客和大内太监被他二人惊艳了一把。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拔从三品忠勇将军为正三品忠勇将军……封为正三品淑人……正六品安人。”
公公宣完旨,笑眯眯转速皇帝的口谕:“圣上听闻韩将军二子未起大名,因他小名源源,小罗夫人又协助赈灾功德无量,遂赐名望。”
韩轩和罗绮年复叩谢皇恩,给公公塞了个红封,请他们入内吃宴席。
公公推脱一番,自去喝酒不提。
韩母被天掉的馅饼砸中,晕乎乎问韩父:“老头子,我是安人啦?”
韩父也高兴,用力点头:“是的!”
韩母就乐呵呵傻笑。
唯独韩轩和罗绮年叹气,皇帝搞事情呀,儿媳妇儿的诰命品级比婆婆的诰命品级高。二人对视一眼,想不通干脆丢一边不理。
得了空隙,和罗绮年交好的夫人们一同去内院看她。
罗夫人摸着罗绮年的衣摆笑道:“你这身别致,是悦己新出的样式?”
其他夫人也感兴趣地等她回答。
罗绮年有点羞窘,摸摸髻上山茶:“不是的。我才生产,不耐寒热,随取夏天一般人家穿的府绸铺棉花制成袄裙。
府绸虽带了个绸字,实则不是丝绸,乃棉布。透气又保暖,关键是垂坠感好,穿着舒适又美观大方。”
一众贵夫人自小娇养长大,没有穿过棉布的,闻言很是惊奇了一把。
罗绮年不以早先穷困为耻,坦然给她们普及棉布的种种好处。
“小儿皮肤娇嫩,穿软软的细棉布最好不过了。丝绸虽然也柔软,终归不如棉布透气吸汗。”
冯夫人:“那葛布呢?”
“葛布呀,”罗绮年笑了,目光穿越森森庭院,穿越漫天飞舞的雪花,回到那青草茂盛的季节:“葛布也分粗葛和细葛的。粗葛教细葛耐磨耐泡,农家下田喜着粗葛。有疼媳妇儿的人家,儿媳妇儿不用下田的,或者穿细葛做些力所能及的。”
语调缠绵,神思追忆。
几位夫人对视一眼:“韩将军定然是疼媳妇儿的咯?”
罗绮年回过神来,啐她们:“老不正经的。”
这下可犯了众怒了,女人最在意的一个是容貌,一个是年纪,偏偏她们都比罗绮年大,保养的也不如罗绮年好。一个个柳眉倒竖,要她沏茶道歉。
罗绮年欣然允诺,亲自净手洗茶盏,烧水泡茶。她的茶艺练过许久的,一套下来直看得众位夫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