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到公堂上,人多以为此事已了,纵有探究不过探究打官司细节而已。或是多事想从头打探,时日既久,随你寻个什么人顶上便是。”
不久,王恩已打探到,贾母发作迎春之时唯有贾母院子里四个婆子并鸳鸯琥珀玻璃三个大丫鬟,再有迎春大丫鬟司棋,旁人并不知情,其余便都是贾赦人了。鸳鸯等也是聪明,尚未将此事告知王夫人。
故此贾赦强打发了贾母身边一众婆子去庄子上。因琥珀玻璃家人虽放了出去,并无谋生之法,全靠女儿养着一大家子。齐周嫌贾赦做事不周全,亲去将那两家并鸳鸯兄嫂拿言语套回荣国府来,也送去庄子上过活了。唯鸳鸯父母尚金陵,想必贾琏也不会太为难他们。好鸳鸯极聪明,几句话便已通透。三人全都立了毒誓不得说出去。
待贾母病愈身边只剩十来个大小丫鬟,实实成了睁眼瞎。
而后齐周不顾忌讳,烦劳他自己媳妇儿梁氏亲去叮嘱了贾琏乳母赵嬷嬷并平儿一番。鸳鸯等并不知道迎春乃男装出游,她二人却是知道。
齐周并贾赦几个心腹亦暗暗多敬重贾赦几分。寻常公侯府邸常常将知情奴才直接灭口了事,贾赦来自那个尊重人权时代,全无这根筋。
至此贾赦自以为此事就此揭过,不再挂心。依然写信唤贾琏回来。
后想着齐国府并其他一些爱作死委实可恶,需整治一番方可出气。遂去程林府上拜见。
原来贾赦主意简单得很,便是让户部与御史台勾搭成奸……额,互相配合协同作战,将那些欠银人家小辫子一一逮出来明码标价,一封折子多少钱!偏程林与林如海一般乃是君子,连批胡闹!贾赦悻悻而出。心道不如说与姜文。虽只见过一面,倒有几分气味相投。奈何他与姜文别无交情,直接上门去怕太急切了些。
因想起一个人来。
姜文之弟姜武乃御林军副骁骑参领,正四品武职,比他哥哥还高了一阶,就住贾赦大江胡同那私宅隔壁。
由姜文弟弟这头绕过去倒是条好弯路。
打听到这日姜武休沐,贾赦奉旨睡足了懒觉,乃使人备了份厚礼往大江胡同去了。
因了他官位,再想想姜文,贾赦便知兄弟俩必皆为圣人心腹。故此礼物颇费了些心思。除寻常礼品外,他另加了一把从前贾赦私库里搜罗来古刀。
先使人投了拜帖,不一会儿,姜府正门大开,一位青年将军昂然而出。
贾赦上前才拱手了拱手,客套话脱口而出:“姜大人,久……”还没说完,便看清楚人家脸了。
而此时姜武早已看见他脸,抱拳道:“贾大人才是久仰。”
贾赦费半天劲才拉回自己囧容,惊道:“白袍师兄,怎么是你!”
姜武微笑道:“便是我,集巧堂东家待要如何?”
贾赦咧嘴:“不待如何。”这才想起原来此处离灯笼巷近得很。
姜武又说:“东家当日可说了要送我师弟一副好棋子,我可听见了。”
贾赦“啊”了一声:“本以为你走远了,我白说。如此倒赖不掉了。”
两人同笑,乃入正院。
姜武这宅子建颇为雅致,花木繁郁,雕画精美,错落有致,全然不似武将之家。贾赦赞道:“好院子!比我那里竟强了十分去。”
姜武道:“这些都是我媳妇儿使人收拾伺弄,我可不会这个。”
贾赦看这院子便知他媳妇儿也出自书香门第,奇道:“那日见你师弟乃一文生,姜文大人亦为翰林,怎么你倒是习武?”
姜武说:“我家本是读书人家,世代习文,偏我母亲为将门之女,自幼我身子弱,舅父便教我些骑射功夫锻炼筋骨,不意倒教出一个武生来。”
贾赦心中暗想,大约这两兄弟名字也是外家取,实不似文人家名字。
可巧因两家相邻,贾赦发了横财,土豪气息暴增,高薪请来工匠日夜改造院子,可谓工程浩大,进进出出也不遮掩,又有好奇小幺儿爬上树去探究,回来说与姜武听,他也颇为好奇,乃问,“这些日子常听下人说,隔壁把院子修得极怪,贾大人莫非大动风水?”
贾赦眨眨眼。他只是怀念现代,做了些改造而已。“姜大人可有空来隔壁瞧瞧?准保你喜欢!日后可常来玩!”
何喜一旁拼命使眼色。我爷,哪有才到人家家,连茶水都不曾喝一口,就喊人家去自家玩?况且咱家这会子能让人看吗?
不料姜武竟也是个爽利性子,二人当场转身就走!
何喜急道:“爷!咱们家还没完工呢!”
“哦!”贾赦歉然道,“尚有少许不曾修完,好歹仍然算个工地,姜大人可介意?”
“无事!武甚是好奇。”姜武倒兴致勃勃。
故此贾赦这趟来连姜武家椅子都不曾坐,就带着人家主人回自己家了。
两家下人面面相觑,后按照流程交接了一下礼物,彼此同病相怜。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当场就被好几位亲看出不妥来了么……带迎春逛大街是不对滴,偏迎春脾气软,容易妥协。贾赦是穿,这方面比较大条。现代人对古代社会制度感兴趣并不多,尤其是男滴,武侠剧戏说剧印象深一点,宅斗剧他们不看。这是齐周和贾琏存价值滴一部分,背黑锅收拾烂摊子,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