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仲钧回来,顾瑾之果然把燕山说给自己的话,告诉了朱仲钧。
朱仲钧有点惊讶。
“…….你答应了?也不用事事都顺着他啊。”朱仲钧对顾瑾之道,“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溺爱孩子了?”
对待燕山,朱仲钧是比较理智的。
理智的他,首先想到孩子教育的问题。
这是不错的,是个合格的父亲。
但若是彦颖,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他是疼燕山的,却越不过彦颖去。
顾瑾之觉得,父母可能都会有点偏心。但朱仲钧的偏心,总是特别明显。
他这个人的感情,和一般人不同。
顾瑾之已经能接受他的这些不同。
但今天,她仍是心头无名感觉不快。
顾瑾之眉头微拧,道:“我也不是事事顺着他啊。你说这话,我就很委屈了。他要求的事,合情合理,为什么不能答应他呢?他们兄弟感情深厚,不离不弃,难道不好吗?”
顾瑾之的不快。显露在脸上。
朱仲钧连忙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轻轻环住了顾瑾之,笑着说:“你脾气越来越大,容不得我说半句话了。”
怀孕让顾瑾之的荷尔蒙失调。
在下人、孩子和父母面前,她都极力克制。
唯有在朱仲钧面前,会放松几分。
就像现在这样,大题小做。
她也意识到了,心绪微收,也笑了起来,道:“你说话没理,还怪我脾气大。”
“好好。我没理。”朱仲钧像哄孩子一样。
顾瑾之笑着。轻轻在他脸颊上吻了下。
这算是和好了。
有感情的时候。什么事都能立马放下芥蒂。
然后,夫妻俩重新提了正事。
朱仲钧觉得,孩子们不可能永远都在一起,将来不管是学习还是其他事。都要分开。兄弟感情是很重要的,孩子的因材施教也很重要。
“跟陈鼎文说,把燕山和彦颖的教学分开。燕山只学上午半个时辰,下午跟着你练字。彦颖上午减少半个时辰,下午增加半个时辰,这样的话,两边不耽误。”朱仲钧道,“你觉得呢?”
当初决定把燕山和彦颖分开,是因为燕山说。他不想习武。
燕山不想学习,并不是因为彦颖比他强,他有挫败感的缘故。
他仅仅是觉得很累。
但顾瑾之和朱仲钧的方法,让他们兄弟分开,以为这样燕山就没有了压力。
殊不知。燕山不想习武,根本不是因为彦颖给他的压力,而仅仅是自身的原因。
现在,他一个人习武,更加枯燥孤单,又累得浑身筋骨酸痛,他就更加不想了。
他听顾瑾之反复说过,他身子不好,必须练武,就知道是挨不过的。
既然必须学,他宁愿回去,和彦颖作伴。
虽然回去,每天蹲马步时间要更长,人会更累。
有弟弟作伴,又是自己熟悉的陈师傅,他心里就有种踏实感。
小孩子也需要归属。
“这样很妥。”顾瑾之道,“就这样安排吧。”
然后,她把自己往朱仲钧怀里靠了靠,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孩子们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不允许他们朝令夕改的。”
“你并没有做错。”朱仲钧声音温柔,“虽说朝令夕改不好,但兄弟感情更重要。凡事都有轻重,不应该同一而语。否则,咱们就是死板的父母了。死板也不好,也教不出果敢的儿子。”
顾瑾之笑,轻轻把头搁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她爱这样的朱仲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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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朱仲钧早起见了陈鼎文,把决定告诉陈鼎文。
陈鼎文没有异议。
他笑着说:“大少爷乖觉。有大少爷在,二少爷也学样,属下觉得甚好。”
顾瑾之也把燕山叫到跟前,跟他说了这个好消息。
燕山几乎雀跃,忙问:“我今天就能回去吗?”
顾瑾之点点头。
燕山兴奋得脸上红红的。
顾瑾之拉了他,让他站在自己跟前,和他说起了为什么同意他回去的理由:“你们兄弟睦爱,娘和你爹爹最是喜欢的。你原先说不想习武,娘才给你换了个师傅,教你些简单的。如今你又说要回去,娘是看在什么份上,你现在明白了吧?”
燕山有点懵懂。
他的确是聪明,但有些事也一时间明白不过来。
顾瑾之笑着道:“因为你们兄弟睦爱啊。”
她又说了一遍。
燕山这才把因果联系起来。他开心笑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乳牙,说:“娘,孩儿知道了。孩儿以后对弟弟好。”
顾瑾之欣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燕山满心欢喜,去了外院。
顾瑾之用过了早膳,先去母亲那边逛了逛,只当活动筋骨,然后就回家,准备把祖父留下的那套药书再翻一遍。
她正看在聚精会神,二门上的小丫鬟进来说,有人拜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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