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贞子老去也就这形象,还伸出一只鸡爪子想抓住阿圆的衣袖。
干嘛老纠结这个问题?
阿圆甩袖子,给了个微笑:“老人家千万别担心,本郡主是已经成了家的人,对你儿子,没兴趣。”
“哄——”,万重阳的一张脸上开起了染色坊,红一块绿一块白一块恨不得扎到地底下去,只恨时间过得太慢,这般尴尬的记忆,一定要彻底抛弃。
只可惜,“老贞子”却在霎那间失了魂,紧跟两步又拽上了郡主的袖子,口中一叠声的继续给她儿子丢人。
“郡主,阿圆郡主,瞧瞧老婆子多么糊涂,放着眼前的贵人却不认识了,来来来,既然都是朱阳县出来的乡里乡亲,你又跟阳儿熟稔,住在客栈里可不合规矩,跟老婆子去县衙吧?县衙的厨子做的伙食,比客栈里可好吃!”
什么情况?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变化的也忒快了吧?要不是墙角里还躺着一把大扫帚,你就得以为刚才那一幕纯属幻象,压根儿就没发生!
阿圆扯了两下,老太太涎着脸,死都不肯松开袖子,转而把脸望向万重阳。
“娘!”万县令再次庆幸此时身居雅间,围观者少之又少,今儿这张脸面,是彻底被亲娘给踩在地上了。
只能希冀着,不要继续捻揉了,留着残破的脸皮,日后也好相见。
“郡主舟车劳顿,云来客栈已经安置妥当,还是请郡主早早安歇,明日,再请移驾县衙,品尝厨师的手艺。”
“儿啊你跟郡主——”,老太太还要继续劝说,终于被儿子薅出了阿圆的袖子,连捂嘴带抱腰给请了出去。
去收拾房间的碧儿,小兔子一样跳过了还躺在地上哀鸣的衙差们,见怪不怪的给阿圆抻了抻衣服,主仆二人回卧房洗漱安歇。
“还以为这个万重阳可以当个备胎呢,却摊了个蠢娘,郡主,这人还不如白——”。碧儿话说一半儿,自己主动捂住了嘴巴。
“备胎”这个词儿,还是跟郡主学的,现在郡主开恩,允许她跟小五多接触了,这次带着前来祁阳,就是想让小姑娘把这根“备胎”看清楚,实在是两情相悦,又不嫌弃小五是鳏夫,那就顺其自然。
县衙内,心里头憋屈的恨不能拿头碰墙的万县令,还在继续聆听母亲的教诲,没办法,寡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就同时具备了也把自己扼杀的权力,几年前扼杀儿子纯洁的爱情,几年后,扼杀儿子的自尊。
您还不如继续对阿圆敌视让儿子来的轻松呢!前倨后恭的小人行径,令万县令彻底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儿啊,你上次不是说,齐氏阿圆的男人已经死在战场了,那还怕什么?一个郡主的身份,完全可以抹平寡妇的名声,三个孩子就三个孩子吧,反正皇家有钱,又用不到咱家的银子去养,等以后再生了咱家的孩子,也能跟皇室沾上边儿,儿啊,你就可以不用呆在这个穷山沟里,咱万家的门庭,就光彩了!”
万老太太说的唾沫横飞,忽略了儿子的那张脸,悲凉又无奈。
读书人讲究的就是气节,丢了气节的万县令,在老母亲躺在炕上继续跟周公描述美好前景的时候,狠狠的发作了一回县衙里的多嘴多舌现象。
他感觉的到,原本可以成为和阿圆最好的相处机会的这次祁阳之行,基本上,泡汤了。
事实上,就是这样。
郡主大人按照计划,继续漫步乡间地头,或者登高望远,驻足深思,这样温馨的时刻,拒绝万县令亲自作陪。
她不喜欢麻烦,从来都不喜欢。
万老太太的热情相邀,到县衙做客,也始终没有成行。理由是,郡主太忙了。
孩子们留在朱阳县了,做母亲的只想赶紧把该做的做完,好赶回去亲亲孩子。
其实也没多少要仔细看的,越是穷困的地方,百姓就越是舍得祸害东西,每一个容易行走攀援的山脚山坡,连个树苗都砍伐走做了柴草,大树更不用说,早早的就卖干净了。
这种断子绝孙的做法,怎么能够不引起山洪暴发?这还幸亏山高的地方保存的树木草皮他们轻易够不到,运输又不方便,要不然,连山顶都得砍秃了。
留下几张自己随时记录和回忆起来的一些思路方法,又划拉了一百亩靠近山坡的闲置荒地,装载了两车鼓鼓的山货,告辞回乡。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ps:
感谢lizzie110的打赏,越是寂寞的时候,亲的支持就越发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