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郡主但说无妨。”卢尚书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事实上他早就极恨面前的女人了,包庇收容那个怪胎,才导致自己的女儿鬼迷心窍,非要嫁给那个怪胎不可!
他身边那个离得最近的韩大学士,向来是二人同穿一条裤腿的,此刻也跟着故作诧异道:“郡主虽是女子之身,但豪爽性情是众所周知的,为何不相邀上船,大家都听一听到底与尚书有何私事?”
张大山立刻上前跨了一步,脸上的恼恨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对吧?更何况让郡主一介女子登上一群老头子所在的船上,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合时宜的,对郡主来说,是大大的侮辱!
巴子也跳了起来,口中蹦出一句:“老混蛋!”
“勿恼——”,阿圆温言相劝,跟一群酸丁在一起对话,果然有助于修养的提高,瞧瞧,咱这会儿就没有恼怒。
不但没怒,阿圆笑了,朗声接话:“如此,甚好,闻听几位先生乃是文中翘楚,个个高才,出口成章,阿圆自当受些熏陶。船家,划过来——”。
卢尚书脸上阴晴未定,船家缓缓滑动,靠在岸边。
阿圆挥手留下了两个面红耳赤的护卫,抬足轻点,只身跨上小舟,撩袍与众人对坐。
现在,神态极为不自然的,就该换成这些自诩高端高雅的人物了吧?
小舟上,有了片刻的沉默,沉默里,还有些难堪。
善于打圆场的人还是有的,旁边花白胡须的瘦高个就再次拱了拱手:“郡主,老夫几人本来是在吟诗作对,不评比一段佳句出来,是不能就此散场的,不如,郡主等一等?”
韩大学士终于抹掉了最后一丝丝难堪,挑衅的看向阿圆:“吟诗作对,怎么可以把郡主漏掉?我们刚刚已经做了几首不成器的诗,挑不出公认的佳句来,那就请郡主为我等吟诵一番,让我等开开眼界如何?”
这厮欠抽!
姐辛辛苦苦穿过来,原本也能借助打小学到中学背过的那些唐诗混个才女的大名的,偏偏历史没避过大唐盛世,只在南唐元宗李璟继位的那一年拐了个弯儿,前面没有丝毫变化,老师举着教鞭严令必须背过的那几个大人物的诗句,李白杜甫白居易,全他妈的是过去式,一篇儿都用不上。
现在,让姐给你们现场发挥,那得从南唐开始往后找,大宋的开国皇帝啊,您为什么不行行好?直接在李世民那儿就下手,姐肚子里可是大部分装的李白斗酒诗百篇!
南唐最笨蛋了,只出了一个享誉后世的悲苦皇帝,只可惜他生在了帝王家,却只能以诗文传世……
等等,李煜的诗文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传出来,不知道那个悲情的诗才捞到诞生的机会没有,反正,绝对没来得及出名。
阿圆找到了捷径,重新优雅的抖一抖裙袍,微微蹙了眉头,问道:“若是小女子有幸,胡言乱语也拔得了魁首,那可怎么得了?”
“哼!郡主此言,有欠推敲了!”韩大学士一抖衣袖,还幻想跟在座的几个博学之士斗斗诗文,这妇人忒过托大了些。
卢尚书等几位的脸色也挂了霜,自古文人相轻,就是因为在诗文一道上,其实很难立见高下,程度差不多的情况下居多。
盛唐不愧是一个杰人并出的时代,华夏民族的好诗句,几乎都在那个朝代被倾囊搜尽,只让后世人望尔项背。
就算是在座的几位当朝文坛泰斗,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如若我胡言乱语就得了魁首”的话。
阿圆的来历,卢尚书最知道,朱阳县传来的一丝一缕,都没有注明过此女有什么文学的造诣,倒是挽袖子打架,拔刀子捅人的故事灌了满耳朵。
“郡主不用担心,尽管搜肠刮肚胡言乱语好了,老夫几人,还不至于错拿珍珠当粪土,你若能得到一句好诗文,这魁首就是你的,我们的这场斗诗会,就有了完美的结尾。”
余众尽皆点头称诺,心里都有数啊,反正你也不可能憋出佳句来。
阿圆做足了秀,对岸上的张大山和巴子比划了个“ok”的手势,又从韩大学士手中夺过一支鱼竿,轻声慢吟: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楫春风一叶舟,一纶丝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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