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多亏了泥鳅,忙又对他道:“泥鳅,今儿真亏了你机灵。不然我们就算后没事,到底被人说闲话不好。”
泥鳅笑眯眯地说道:“这有啥?我想着那两个人不是你跟淼淼就算了,要真是你跟淼淼话,肯定不会抢他玉佩,那他就肯定骗人。所以我就跟差爷先去后边找了人,问明白了,才来到前边说给大伙听。”
秦淼和小葱见泥鳅如此相信她们,乐得眉开眼笑。
于是,泥鳅先去姑姑家接了娘和妹妹,然后再来济世堂接了小葱和秦淼,一起坐马车回清南村。
泥鳅娘是个温柔小妇人,她搂着小闺女墨鲫,把些家常话来问小葱和秦淼,一路闲谈回去。
她平日不大出门,是以小葱和秦淼并不常见她,此时对面坐着,一副温柔和顺样子,只觉亲切,就把外游历情形告诉她。
小墨鲫羡慕地说道:“小葱姐姐,淼淼姐姐,我要是也能跟你们出去就好了。”
泥鳅娘忙道:“别瞎说!女娃儿,咋能随便外跑哩!”忽觉这话不妥,忙又道,“你小葱姐姐她们不同,那是有本事。你没出过门,咋能跟她们比?”
小葱微笑不语,轻轻掀起一角车窗帘子,看向外边。
道旁水田里,都是枯黄稻茬桩子,少数不水路旁边旱田内种着小麦,还有胡萝卜。那一块块浅浅绿,荒芜田野中尤为显眼,给冬季田野增添了不少生机。
耳听着秦淼跟墨鲫说笑,她却陷入沉思。
泥鳅娘看了她一会,忽然问道:“听我家锦鲤说,小葱茶饭好很。针线活也学得不差吧?”
小葱忙收回视线,微笑回道:“那是锦鲤帮我吹了。我也就会煮饭炒菜罢了,哪里算得上茶饭好。针线活不用说了,也就能补补衣裳。连师妹后学,绣花都比我强。本来就不大好,外边游荡了两年,是落下了,如今不能见人了。”
泥鳅娘含笑道:“这娃儿,忒会谦虚了。”
马车轻地奔驰乡间大路上,将一个个飘着炊烟村落甩身后。看看前面就是清南村,小青山上橡树叶子全部变得赤红,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小葱坐正了身子,心里莫名地高兴。
秦淼是笑个不停,听墨鲫跟她说村里各样趣事。
马车先进入老村,到刘家院门口停下。
泥鳅娘邀请小葱和秦淼下去吃晚饭,她们当然推拒了,只说离家太久,要赶紧回去看看才放心。
泥鳅先扶了娘下车,又抱下小墨鲫,然后准备送小葱和秦淼去山边村。
却听泥鳅娘道:“你去忙你,我让姚嫂子送她们家去。”
泥鳅忙道:“不用叫姚婶子,我送去也得很,一会就转来了。”
说着就要坐到车前边,催赶车小子走。
泥鳅娘道:“你这娃儿,咋不听娘话哩?你送她们回去像啥样子,回头给小葱她们添麻烦。姚嫂子送不比你送强?”
泥鳅诧异地说道:“娘,这有啥……”
小葱心中一震,忙对外说道:“婶子不用麻烦了,也不用人送,我们自个回去就成了。这也没多远,都到家门口了。”说着就要下车。
泥鳅娘忙转身拦住她,示意她不要出来,她让人送她回去。后,到底还是让一个婆子送小葱她们回去了。
马车走远,小葱从不断晃动窗帘缝隙中,看见泥鳅呆立薄暮笼罩院门口,默默想道,她都十三周岁了哩,过年都十四了……
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阵伤感。
很,她就来不及伤感了。
到了郑家大院门口,小葱对那婆子道:“婶子,就到这吧。我先去外婆家。”
跟秦淼下了车,又道了谢,方才踏入灯火闪亮郑家大院。
“什么?先前街上是你俩?”
东屋,板栗不可置信地瞪着正狼吞虎咽吃饭小葱和秦淼。
听见哥哥问,小葱点点头,白了他一眼,抱怨道:“还是双胞胎哩,连亲妹子都没认出来。”
板栗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叫道:“你甭朝我翻眼了。这眼睛毛叫你给剪——瞧了让人浑身不得劲儿。”
原来,小葱和秦淼眼睫毛都剪短了,还有那眉毛,后边也是描上去,先前也刮去一截。
秦淼咽下一口汤,也嘟嘴道:“不就是剪了眼睛毛嘛!眼睛还不是原来眼睛?我就那么眼巴巴地盯着葫芦哥哥瞧,葫芦哥哥也没说留下我们。真是!”
葫芦听了哭笑不得,这才明白,为何当时心里老放不下了,因为两人眼神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