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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意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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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虚应人情用他身上好像不大恰当,连张老太太也不好意思对他摆脸子。

    等绿叶上了茶,郑氏便笑问道:“你身子还好?”

    泥鳅含笑道:“好了。都没吃药了。秦大夫说再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郑氏忙道:“那你就该小心些。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多少日子?你也太不小心了。”

    她无法对一个小孩子用心机,况且往常泥鳅常来张家跟板栗玩,因此不由自主地就用关切口吻责备起来。

    泥鳅捏着手中茶杯,有些局促地说道:“我……好些日子没见板栗了,想来瞧瞧他。我坐车来,也没大动。”

    郑氏听了面上尴尬。

    本来么,像泥鳅这样被人打了,以板栗和葫芦跟他情分,肯定会隔三岔五去探望,可是,叫周婆子闹了那么一场,两家亲事又糊了,板栗跟葫芦自然不好再去刘家,今天也没去拜年。

    况且,泥鳅这伤跟小葱和秦淼还有些干系。

    郑氏暗叹了一声,随口问道:“你姑姑可说了啥时候回娘家?”

    泥鳅听了眼睛一亮,道:“我姑姑明儿就回来了。”

    郑氏一愣:明儿才初二,外孙当然应该去给外婆舅舅拜年,但嫁了人闺女,做了人家媳妇,不家应酬客人,却跑回娘家去,怕是要被婆婆骂死。

    除非,有事不能不回。

    张老太太旁咳嗽了一声。

    郑氏便不自起来,恰好板栗进来了,对泥鳅笑道:“你受了伤,还不肯老实多睡几天,这就敢出来晃了?”

    泥鳅忙站起身,对他嘻嘻一笑。

    板栗拉着他手道:“走,到我屋里去。敬文哥跟三叔都哩,亮子也来了。你可能走?要不要我背你?”

    泥鳅笑道:“净瞎说!你先走吧。”转头对张老太太和郑氏道:“张奶奶,菊花婶子,我过去了。”

    张老太太忙道:“去吧,去玩吧!你们小娃儿,跟我们一块说话也闷很。”

    板栗带着泥鳅到东厢房才坐定,跟着老鳖、玄龟、麻虾、黄鳝等人都来了,大说大笑,吵嚷声几乎不曾掀翻了屋顶。

    板栗周旋众少年中间,张罗大家吃茶吃果,又不时逗引人说笑;葫芦则陪李敬文和泥鳅身边,静听他们说话,偶尔也插上一句。

    泥鳅几次张口,想问葫芦咋没见小葱,又吞了回去。

    若是以前,问一声也是寻常事,可是,自从向张家正式提亲,尤其是这亲事还闹翻了,再问就有些不妥了。

    他本想仗着自己跟葫芦板栗交情,老脸皮厚地问一声,可一来场人多,二来李敬文就身边,只觉无法开口。

    他看着李敬文,心想今儿敬文哥咋没去外婆家哩?他往常不都是下午才过来么。

    殊不知李敬文看着泥鳅,也是一样纳闷。

    两人互相扫了几眼,忽然就有些尴尬,泥鳅便笑问道:“敬文哥没去外婆家?”

    李敬文解释道:“一早就去拜了年。敬武他们闹得很,我觉得没劲。再说,我外婆是喜欢看戏,我们那,她老人家想去看戏,又不舍得丢下我们,所以我就来这了,让外婆带他们几个小,全部都去看戏。”

    泥鳅点头道:“我奶奶也去看戏了。”

    李敬文试探地问道:“你也没去外婆家?”

    泥鳅垂下眼睑,木然道:“没。”

    李敬文就问他身上伤可好了些。

    泥鳅不意地说道:“好了。就算没好透,也想出来走走,老床上躺着,觉得身上都发霉了。”

    李敬文点头笑了笑。

    葫芦觉得他们有些心不焉,便说起明年下场事,这才稍稍提起些兴头。

    晌午,张家整整摆了三桌。

    吃过饭后,张大栓父子被人喊走了,说是晚上要外边喝酒看戏。

    葫芦板栗也出去了。

    他们本来不肯出去,耐不住老鳖等人闹,再者,李敬文和泥鳅坐这,很让他们别扭,于是便答应跟大伙一起出谷。

    等客人们都走后,郑氏来到三进院,听见东厢房传出笛音,清脆欢;小草、绿竹、绿荷,还有秦淼丫头兰儿、紫茄丫头橘儿,大家正坐门口晒太阳嗑瓜子、低声说话儿。

    看见她来,丫头们忙站起身。

    郑氏摆手,示意她们坐下,便进屋去了。

    走进堂屋,只见四五个小女娃挤小葱屋子外间火桶里,听她吹笛子。

    看着专注吹笛小葱,和凝神听曲秦淼,想想刚走那帮少年,郑氏心里暗叹。她就站堂屋,等一曲吹完,才笑着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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