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劝住公婆和张槐,又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大家知道她有些手段,还以为她有啥主意哩,就忍住没出声了。
这时,差役来报,说是三院上房发现一个暗柜,砸开后发现了些银票和账簿,还有些金银。
张槐听完报数后惊诧不已:怎么只有这些东西?
瞥一眼郑氏,见她无事人一样,心想难道是菊花藏起来了,不是说不乎钱财么?
殊不知郑氏心中也正诧异,见张槐面上一点不显惊讶,就想着肯定是他收起来了。
公孙知府见那些账簿全是外地铺面账,银票也有两万两,心下欢喜,暗道这就对了嘛!
但他还是不满足,觉得张家不止这么些财产,把张槐叫了出去,沉脸问道:“张槐,你可知藏匿不报是何罪?”
张槐冷笑道:“小人并未藏匿财物,连暗柜里东西都被抄了出来,还说什么藏匿!”
公孙匡也冷笑道:“以张家家业,暗柜才收藏两万两银票?”
张槐愤怒,这话说,好像他知道张家有多少财物似。
偏厅里,玉米本来还得意哩,心里哼哼着“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虽然不知这词儿是啥意思,但哥哥姐姐们爱哼这个了,哼时候还十分痛模样,所以他觉得眼下哼这个挺合适。
正高兴间,猛然听见“两万两银票”这句话,急忙问红椒道:“二姐姐,银票是啥东西?”
红椒就解释给他听了。
小娃儿听呆了,愣了一会,忽然瘪嘴大哭,冲出偏厅,对着堂上人骂道:“我**祖宗!把银票给我——”
张槐吓了一跳,急忙抱起他,用手捂住他嘴。
见公孙匡脸色发黑,这时候也不得不低头了,他苦涩地说道:“大人恕罪!望大人莫与小儿计较。犬子是个爱财,见藏东西找出来了,他就受不住了。”
玉米他怀里使劲挣扎,呜呜大哭着,看向公孙匡目光,仇恨得好像被挖了祖坟一样。
不对,刚才挖他们祖坟,还没人出来哭喊呢!
公孙匡忽然想道,这张家也是个聪明,不敢藏太多,怕人起疑心,所以只藏了两万两银票和一些外地财产,这是后家底了,所以被找出来后,这小子才发疯了。
他自问自答地解释了缘故,觉得张家被抄光光了,就大度地一挥手道:“老夫也是奉命行事。看曾与张子易同朝为官份上,就不与他小人计较。”
张槐便抱着玉米回到偏厅,众人都围上来安慰嚎哭玉米。
玉米一边哭,一边心里使劲咒骂:王八蛋才想出这鬼点子,用银子换纸,这不是脑袋叫驴踢了么!
他当时翻出那些银票,觉得跟那些簿册是差不多东西,于是就没理会,要知道这些纸值两万两银子,他还会费劲地把银锭子装进去、又拿出来地折腾半天么?
他虽然小,这两万两是多少,他还是知道。
简单地说,过年时候,爷爷给压岁银子才一两;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要卖许多只鸡才能换回来;两文钱就能买个大馒头,一两银子能买许多个馒头。
小娃儿心里算着账,痛不欲生,哭得昏天黑地,谁劝都不行。
厅堂里,公孙匡正让人登记查抄出来东西,忽然有个军汉带了个婆子来,说这人知道张家银子藏哪了。
原来,是万婆子!
她正寡妇儿媳妇家蹭吃喝,听说张家被抄家,乐坏了,就赶来桃花谷口瞧热闹。
听见有两个军汉议论,说一个乡下土财主家,竟然抄出了这么多银子和田产云云,她就忍不住了,跑过去神秘地说,她知道这还不是张家全部家财,张家还有许多财物藏别处。
那军汉就带她来了。
她见公孙匡问起,便绘声绘色地说,曾经见张家往郑家运东西,好几大车,又说郑家是张家儿媳妇郑氏娘家。
公孙匡眼神就亮了,立即推翻了刚才想法,觉得这张家真是狡猾,这几手玩巧:有明面,有隐藏,有运走,说不定还有不为人知后手也不一定。
哼,先不管其他,先去郑家查抄再说!
张槐等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如狼似虎人离开张家,去郑家查抄所谓“转移财物”,只留下几十人看守张宅和桃花谷。
郑氏忽然觉得自己对人心估测太浅薄了。
像孙家,张郑两家和柳儿娘吵嘴打架那么多年,甚至有一年都差点打死人,那个仇结得算深了,但是张家遭遇火灾时候,那个贪婪好强乡村婆子还跑来帮忙救火和安慰郑老婆子;
这个万老婆子,虽然她儿子是张家干活烧死,她自问对她儿孙照顾算到家了,可是,这一手落井下石还是让她觉得心中发冷。
今日三,明日有事,只有晚上一。亲们忍忍,很就过去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