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相依为命

疲惫，说不定就不会死了。此次你虽然立了功，也有过，功过就相抵，本队就不追究你失职之责了。下去好好养伤吧！”

    板栗低眉敛目，沉声应道：“多谢队长不责之恩。属下固然无功，但兄弟们却是有功，还望队长看他们奋勇杀敌份上……”

    黄连不耐烦地答道：“你都无功，他们自然受你连累，哪里还有功劳？给他们记功，那死去两名将士又怎么算？下去吧！”

    板栗咬牙，无奈告退。

    杀敌七名，寸功未得。众人都目光黯淡，消沉地躺帐篷里，看向板栗目光都带着异样，再没有信任和感激。

    想着死去两名兄弟，板栗也不知如何鼓励他们，唯有沉默。

    只有钱明还是那样子，骂咧咧地喊道：“别摆这副丧气模样！怎么，往常你们跟着旁人出去就没死过人？每次都能好手好脚地回来？我呸，没准死多！”

    众人听了，目光就有些躲闪犹豫。

    张富淡笑道：“老钱。咱们也没说什么，你喊什么呀？”

    秦淼忍不住怒道：“你还没说什么？你刚才那话意思，是说要不是我大哥，你们就不会受伤。不会死人了？”

    板栗猛一抬手，看着张富寒声道：“别吵了！”转向钱明，“怎么大夫还没来？”

    正说着，大夫就进来了。

    板栗精神一振。仔细地打量他，很就失望了。

    这是个邋遢老头，老脸干得跟树皮似，怎么也不会是小葱装扮。

    秦淼看他胡乱帮人包扎。心里忍无可忍，被板栗死拉住，才没跳出来干涉。

    等大夫走后。她借口去上茅厕。将板栗拉到军营北面山谷中，一边重帮他诊治包扎，一边将之前他不时候张富煽动众人话告诉了他。

    原来，先前张富故意叹息，说要是昨天下午能睡两个时辰，他精神好一些，就不会受伤了。又不住为死去兄弟惋惜，引得众人都满脸愤恨。

    板栗闷闷地说道：“不管他是何居心，话却没说错，我确实自作聪明了。”

    秦淼急道：“大哥也是为了他们好。”

    板栗靠一棵大树上，幽幽地说道：“为人家好，也要人家肯接受才行。”

    秦淼见他失落样子，眼睛发酸，坚定地说道：“我相信大哥。我本来只会一点拳脚工夫，不过是花架子，如今也能杀敌了。这要搁往常，连我自己也不信。这都是大哥逼我练结果。板……大哥！你是厉害能干，这都是那个黄队长故意为难你。哼，他嫉妒你！”

    板栗扑哧一声笑道：“别急！大哥岂是那么容易颓丧？我只是……”

    他抬头，透过树梢望向天空：“我只是为他们悲哀，他们毫无见识，人云亦云，性命完全操别人手里……”

    “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一样，无法掌控自己性命。”

    他眼前浮现黄连那满脸肥肉面颊，挤成一条缝小眼睛，陷入沉思。

    秦淼却没接这话茬，凝神替他把脉完毕，面色很沉重，皱眉想了好一会，转身去旁边灌木丛中削了一根细竹枝，用匕首仔细地削着。

    板栗看着她轻声问道：“阿水，你干什么？”

    秦淼停了一下，轻声道：“大哥体内有淤血，我想削一根竹签，帮大哥扎几针，放出淤血。”见板栗神情愕然，她忙道：“大哥不用担心，这点把握我还是有。”

    为了掩饰身份，投军时候板栗不让她带医用器具，都埋黎家后院了。

    板栗对四周打量了一番，低声问道：“一定要扎针？”

    他是怕被人发现。

    秦淼郑重点头道：“大哥受了内伤。照这情形看，没准大哥哪天就要上战场，还是早些治好要紧。”

    板栗轻轻地点头，怪不得他觉得浑身无力，先前不过是强撑着，眼下有些撑不住了。

    他对秦淼伸手道：“拿来！”

    秦淼诧异地问：“拿什么？”

    板栗微笑道：“让我来削。瞧你削得跟棒槌似，这能用来刺穴么？为了我自己小命要紧，还是我来削吧。”

    秦淼慌忙将匕首和竹枝递给他，却没有发笑。

    她四处打量，又山谷中来回转悠了一圈，等板栗削出六根纤细光滑竹签，便扶起他道：“大哥，咱们去那边，那边崖石后不容易被人发现。待会你吐出淤血，好不要乱动，就地歇息一会再回去，那地方还干净。”

    板栗见她很有主张样子，微笑道：“你是大夫，就依你。”

    两人来到山谷北端，隐入一座山崖背后，板栗端坐山石上，除去外衣，一直捋到腰部以下，让秦淼为他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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