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要这么谄媚地奉承人?太假了!把话说得那么假,听了让人难受不说,要是何大人真答应带你去眉城,你要怎么办?”
汪魁摇头晃脑道:“那不是好!老子这呆腻了,天天黑窝头玉米糊,糙米饭里面石头比米还要多,这是人过日子嘛……”
黎章轻笑道:“那汪大叔何不回家去过人过日子?”
黎水道:“汪大叔要是不喜欢吃那糙米饭,下回都送来给我好了,我喜欢吃了。”
汪魁见自己转眼间就长了一辈,忙道:“算我说错了!你们也真是,日子不好过,发发牢骚又有什么。”
众军士都大笑着,甩开长腿往树林里钻。
过了靖军东面设置几道关卡,又碰见两拨巡查探子,他们又往东奔驰了十几里,方才放慢了马步四处打量。
黎章沉声对胡钧二人道:“既然要顺便查探敌情,且告诉手下不可喧哗。”
胡钧点头赞同道:“下正有此意。”
遂对众军士传令:小心谨慎前行,即便发现猎物,也不可大声喧哗;若是发现敌情,要立即前来禀报。
众人轰然应是。
胡钧催马来到黎章面前,笑问道:“黎兄弟,咱们是分散开来,还是聚集一处同行?”
黎章道:“还是分开吧!猎物本就少,这么多人挤一处,也难得猎到东西。但也不能离开太远,以防遇见事情能及时策应。”
汪魁笑道:“既这么说,我就往左,胡钧往右,黎兄弟你中间,彼此间相隔两箭之地。正午时分咱们前面会合。”
胡钧黎章都点头,各自带人散开。
等他们走后,黎章下马,对黎水道:“你上马去歇一会,我下来走走,也活动下身子。”
黎水也不客气,当即爬上马背,因为她可不会打猎,跑了几十里,纯粹当作训练来了。
黎章狩猎本领也不行。
小时候,她跟两位哥哥屁股后头,一手弹弓倒是玩得顺溜,射麻雀一射一个准。可是,这打弹弓跟弯弓射箭自然不能比。
就算她入军后勤加练习,一来普通军士没那么多机会练习射箭,二来一直打仗,也没让她练多少日子,因此,这弓箭技艺就惨不忍睹了。
好跟胡钧他们分开了,不然这丢人把式落他们眼里,汪魁那家伙还不知要怎么笑话她呢!
不过,黎章也不是没准备,她挑十个人,除了黎水钱明魏铁,剩下军士都是善射。
一声令下后,众人就林子里忙活开来。
不善射并不代表猎不到野兽。
当一名军士发现一头野猪,黎章立即冲了上去,示意钱明等人靠后,并且对黎水大喝道:“阿水过来!”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训练黎水机会,哪怕让她受伤,也所不惜。
当下,两人手持长剑,围着那头野猪就游斗起来。
钱明和魏铁震惊地发现,黎水忽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盯着那野猪,眼中闪着冷酷光芒,奔跑跳跃间隙,不时找机会将长剑往野猪致命之处刺去,毫不手软。
野猪被她们忽前忽后地戏弄,发怒起来,且丢下黎水,只管往黎章冲去。
黎章见野猪来势凶猛,躲避不及,便飞身跃起,脚尖野猪背上一点,落这畜生身侧。
就这时,后面黎水竟然把长剑刺进了野猪肛门。这畜生立时惊天动地地嚎叫起来,掉头看见身侧黎章,便不要命地冲过来。
钱明和魏铁一旁看得额头冒汗,心儿咚咚狂跳。
一个军士担心地问道:“钱护卫,要不要上去帮忙?”
钱明摇手——指挥使这是教弟弟使剑呢,一头野猪还不他眼里。
黎章也不想再耽搁了,她不避不让,弓腰紧盯着冲过来野猪,右手长剑迅疾插入这畜生眼中,同时脚下一转,收剑闪避一旁。
黎水知道师姐这是演示给自己看——平常她不大使剑,因为以前板栗哥哥是黎章时,使钢刀比较多,并不用剑,师姐是怕人怀疑。
她一边赞叹师姐精准剑法,一边紧张地看着瞎了一目野猪,疯狂地原地冲撞,偏又不够黎章灵活,老追不到她。
这畜生虽野蛮凶狠,却不大灵巧,若是连它也斗不过,那可怎么千军万马中生存?
黎水想到这,把心一横,也学着师姐刚才样子,迎着发狂野猪,弓腰死死地盯着它,握住长剑右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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