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下军务紧急,实不敢耽搁——”眼见王管家脸色沉了下来,赶紧加语速——“如今倒有个主意,说出来王管家看可行否:下留十个军士并虎王寨人,听候王管家调遣。等京城接应人来了,再让他们启程回西南。”
王管家听了眼睛一亮,点头道:“如此甚好。这虎王寨人身手不错,让他们迟一步走,再加上林队长留下人,足够了。”
林聪又劝他虎王寨多停两天,这样一来,受伤护卫也能多将养两天。
王管家点头应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前面传来说笑声。
“王大爷,今晚上我做了煎饼呢!”这是香儿声音。
一个老汉喜悦地笑道:“嗳哟,今天晚上小姐煮饭?那我老头子可有口福了。”
香儿道:“嗳!寨子里来了客人,胖婶忙不过来,我就帮忙了。”
林聪和王管家走出果林,只见一个老汉和一个中年汉子正蹲一块山石旁,从篮子里往外拿砂锅和碗筷,准备吃饭,香儿站一旁跟他们说话。
林聪发现,香儿山寨中威信真是非同一般,像眼前这两人,不仅对她敬,多是爱护,他们看香儿眼神满满都是喜欢和宠溺,便是爷爷看孙女也不过如此。
秦旷也发现这一情况,站一旁看了一会,就扯着香儿手低声道:“香儿妹妹,咱们去那边瞧瞧。那边还有好些鸭子,都是你们养?”
香儿点头道:“当然了。”转头对林聪招手道:“林大哥,你也过来瞧瞧,我们要捡鸭蛋了。”
秦旷惊奇极了:“捡鸭蛋?”
香儿抿嘴笑道:“嗳!等到了那哥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遂领着几人踩上田埂,穿过麦田,来到一大片草地前。一簇簇水草、一丛丛野菜,均是棵肥叶绿,倒像人种似。
草地上散布着百来只鸭子,伸头缩脖地草丛中钻来钻去,“嘎嘎”短叫此起彼伏;奇是,绿地丛中隐隐可见一粒粒淡青或乳白鸭蛋。
秦旷从没见过这样,惊奇不得了,立即就要冲过去捡。
香儿吓坏了,大叫道:“秦哥哥,不要去!”
秦旷自今天见了她,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失态大嚷,便奇怪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怎么样。
这一停,就感觉脚底地面往下塌陷,竟往下沉去,顿时吓了一跳。
香儿飞奔过来,一把扯住他,将他往后使劲一推。
秦旷被她推倒草地旁边硬地上,可她自己却因为用力过大,两脚陷进泥地里,软泥直淹没了膝盖。
原来,这草地下是沼泽!
秦旷吓呆了,白果跺脚大叫道:“哎呀小姐……鲁三叔,过来,小姐掉进泥里去了!”
后面一路慢行、四处观赏景色林聪和王管家听了一惊,立即飞奔过去看究竟。
还不到近前,就见鲁三腾身跃入沼泽,探手捞起香儿,夹腋下,脚尖一丛水草上一点,不待水草下沉,借力就窜到了岸上。
放下香儿细看,只见她两条裤腿上都是污泥,鞋子是看不清本来面目了。
林聪赶过来,携起她手问:“香儿,可要紧?”
秦旷这才扑过来,扶着香儿肩膀,颤声问道:“香儿妹妹,你……你没事吧?”
目光将她从头扫到脚,看见那下半截污泥,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和后怕。
香儿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事。都怪我,先没跟秦哥哥说这个。我是想给秦哥哥一个惊喜,让你看我们怎样捡鸭蛋,谁知害你受了惊吓。”
秦旷忙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太莽撞了。”
他俩互相致歉,又相视而笑,有一种劫后余生庆幸和欢喜,又林聪和白果催促下,往山溪边去清洗。
王大爷和白叔也赶了过来,大惊小怪地嚷嚷,吩咐黑娃回去帮香儿拿衣裳和鞋袜来,怕她着凉。
只有王管家和鲁三板着脸。
王管家看着这片沼泽,心依旧“咚咚”跳不停,暗对香儿道:“小丫头,要是少爷有个闪失,你十条命都不够赔,虎王寨可以不必这世上存了。”
鲁三则阴沉着一张马脸,盯着秦旷背影暗道:“死小子,要是小姐有个闪失,老子非剁了你不可,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虎王寨。”
不管他二人如何想,秦旷和香儿都没事,此乃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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