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敬确实被敌军箭射中胸口,可是胡敬随从看见郑葫芦不但不救他,还把箭用力往下深扎,导致胡敬终于死亡,只是当时他隐藏一边不敢出来,过后说了却没人相信。
还有,那营指挥使常飞,也是郑葫芦杀死。
明明跟狼一样凶残狠毒,却没有人制裁他,都盯着自己儿子,为什么?
她儿子不过就是不成器一些,并没有犯杀人大罪,就有,也是他们逼!
她不顾一切地跟刘云岚对骂起来,若不是洪世子夫人叫婆子拦住,两人就要厮打起来了。
郑老太太当然不会闲着,也冲出来骂“黑心烂肝脏肺婊子,上辈子造了天大孽,才养出这样黑心小杂种”,又骂胡家要遭报应,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们!
愤怒之下,她也顾不得脏话不脏话了,连二太太都撕下那温良面皮。骂她“老村妇”,骂孙子“野杂种”,她还装什么斯文!
郑长河也大骂“狗娘养”。
洪世子夫人和妹妹、大太太等人都看傻了——真真是斯文扫地!
她们和胡钧都不敢上去帮忙,下人也不敢动,因为,赵锋一旁虎视眈眈不说。赵锋爹娘和嫂子这会儿也停下来了,若是他们上前帮二太太,赵家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洪世子夫人劝汪氏上前阻止。
汪氏摇头说,她做不了郑家主。
胡钧上前,问赵锋道:“敢问朱雀将军。到底想怎样?”
赵锋愣了一下,道:“什么怎样?”
胡钧沉着脸道:“胡镇已经被送往衙门,是死是活。就该凭衙门处置。你们堵这里闹,到底想怎样?”
赵锋不高兴地说道:“不是跟你说了,要找胡镇爹娘说理么!”
胡钧道:“我二叔已经死了。”
赵锋道:“你二婶不是还没死么。”
胡钧板脸道:“那你们要我二婶怎样做,才肯罢休?”
正好刘云岚听见了这话,转头对他冷笑道:“看你像个讲理,你怎么不看看你二婶,可说了一句认错话?可觉得她儿子有错?我们想怎样?我们就是想要问问她,是怎么养出这样黑心烂肝东西来。她觉得她儿子没错。真是笑话,这京城是没有律法?胡家人横着走都没事?”
胡钧冷声道:“京城自然有律法,胡镇有没有罪。府衙自会公断。你们堵这里就能公断了?”
要找就找胡镇。
刘云岚尖声道:“公断?六年前混世魔王杀人、扰乱科举,官司打了半年,还是跟没事人一样。你胡家本事大呀!我们堵这。是公断不了,那也要叫京城人都睁大眼睛瞧瞧:胡家这个混世魔王是个什么货色,你胡家又是怎么护着他,看你们还要护他多久!”
胡钧恨得心似油煎,恨不得把胡镇这个祸害抓来一刀剁了。
他终于明白:郑家跟张家不只是恨胡镇一个人,是恨整个胡家!
正闹得不可开交,围观百姓看得激动万分时候,京都府衙捕带着一队衙役,另有一名虎禁卫指挥使率几百禁军赶来,胡家人大大松了口气。
同来看热闹,还有先前如意楼吃饭那些少年们,肃王小公子秦湖打头。
他们是追着胡镇去了府衙公堂,想看此事如何了局,胡家人知道了此事,又会怎样不肯干休。
谁料才打听到御史大夫胡敦为侄儿被打之事去皇宫告状,玄武侯已经被叫入皇宫,还没等到结果呢,白虎将军弟弟们就来击鼓鸣冤,告混世魔王胡镇蓄意惊马、伤害郑家亲眷。
这热闹可就大了,堂审也精彩。
白虎将军三个弟弟都好仪表人才,竟然有两个是秀才;还有他小叔也来了;另有仁王爷两个儿子,还有上次状告公孙匡张家小女儿香荽也,气势昂然地站了一排。
反观胡家这边,胡镇包扎装裹得跟死尸似,直挺挺躺担架上,身边跪了几个下人,还有同行几个少爷公子,却都萎缩不前——又不是他们事,只有一个讼师代言主持局面。
黄瓜首先开口,将前情详述了一遍,末了言道:“大人,学生一家和赵家举家进京,并未招惹胡镇,他却暗中派人蓄意惊马,用心恶毒之极,视国法若无物,狂妄嚣张。望大人为郑家主持公道,还亲长一个交代。”
黄豆道:“大人,胡镇这纨绔,其行径令人发指,碰见人就要揍人,撞见狗就要杀狗,便是连天也想戳个洞,连地也要挖个坑,一天不害人,他就浑身痒痒。”
胡家找来卫讼师四十多岁,留着一两撇鼠须,下颌一缕山羊胡子,眼神犀利,一副精明强干模样。
他义正言辞地驳斥道:“休要血口喷人!郑家人并未受到大伤害……”
下晚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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