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进宫（一更）

是为了葫芦和板栗亲事？”

    张杨点头。

    张大栓和张老太太对视一眼，嘀咕道：有啥好说，他是皇帝。还不是说咋办就咋办！”

    板栗大叫一声跳起来：爷爷！你咋能这么说哩？”

    张大栓吓了一跳，抬头无辜地看着孙子道：咋了？”

    板栗气急道：咋了？你怕皇帝，就不顾孙子死活了？”

    他和葫芦对视一眼，均发现一个严重问题：爷爷奶奶这样小民心中，那皇帝就是天上神，皇上说啥就是啥。

    比如昨天晚上。秦枫说皇帝又给葫芦赐了一门亲，郑长河开始也是大叫大嚷，一副不肯相让模样；当说到要他去见皇帝时，他脸色就变了，就跟张大栓现一个情形。虽然后来数了一堆见过官儿壮胆，但看那架势还是十分心虚。

    张大栓见孙子着急，忙问道：板栗，那你要爷爷咋说？可不管爷爷咋说，皇帝也不能听爷爷哩。他可是皇帝！”

    板栗耐心解释道：他虽然是皇帝，可这事他不想管了。既然叫你们进宫，那就是要问你们意思。你跟奶奶还有外公外婆只要实话实说就好了。”

    张大栓疑惑地问道：真？我要是不依皇帝意思，他不会再抄咱们家？”

    他可再也不想去黑莽原了。

    板栗坚定地说道：真！”

    另一边，葫芦也对郑长河道：要是皇帝想独断专行，根本不用叫你们进宫，直接下旨不就完了。叫你们进去，就是想要听听你们意思。”

    郑长河跟张大栓对视一眼。依旧踌躇。

    若不是说话是自己孙子，两老汉都要以为这两小子把他们往火坑里推了。

    看了他们这副模样。张槐青木等人都笑了。

    张杨也笑道：爹，郑叔，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只管实话实说，没事。”

    板栗眼睛一亮，问道：二叔跟皇上说什么了？”

    张杨神情肃然道：你跟葫芦都是武将。又都手握重兵，镇守边关，岂能随便娶亲。”

    板栗和葫芦心里一动，却还不甚了了。

    张杨翻了下眼皮道：葫芦娶大夫秦枫之女没事，若娶京城根深叶茂肃王之女则权势过重；至于板栗。若娶了昔日南雀国储君，怕是不谋反也要被人疑心谋反了。”

    板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

    怪不得那天礼部尚书黄真认为他应该娶青鸾公主，而宰相杜明却仿佛不甚赞成。

    这两人，一个出于私心，想陷张家于困境；一个出于公心，为国绸缪。

    他就把那天金殿上情形告诉了张杨。

    张杨听了冷笑一声。

    郑氏听了半天，这时才开言道：板栗，你跟葫芦往后遇事不可莽撞，要多跟你二叔和石头叔请教。这官场倾轧跟战场打仗可又不同了。”

    板栗和葫芦同时点头。

    郑氏又对郑长河跟张大栓道：爹，你们不用害怕，明天见了皇上，想说啥就说啥。不说实话，那可是欺君。你们想啊，皇上召见咱们，当然想听实话了。”

    听她这么一说，两老汉就猛点头。

    葫芦就对姑姑眨眨眼，赞她劝到点子上去了。

    议定后，张杨就教众人觐见礼仪和一些规矩。虽然只乾元殿偏殿拜见皇帝，只是磕头说话等动作，那也马虎不得，足足闹到二结束，郑家人才回将军府。

    郑氏早去睡了。她是孕妇，再则，她也比几个老容易领会那些。

    第二天清早又是一通忙乱，这时候，郑氏倒羡慕娘家暂未封赠了，至少不用穿礼服。依她意思，他们都该素衣进宫，实是他们眼下这副形象，跟那庄严华丽冠服不配。

    然礼节如此，一时也顾不得许多。

    好容易都妥了，众人坐上雇来马车，张杨和小葱陪同护持下，往皇宫行去。

    进入皇城门，又走了许久，才下车，由内侍领着，穿过乾元殿前大广场，步入乾元殿，偏殿等候皇帝。

    一路上，也没敢东张西望，是以众人虽然来到皇宫，竟没能饱一饱眼福，看看这天底下至高无上庄严富贵之地，所见不过是脚底地面罢了。

    那也让众人咋舌：外面积雪压了一尺多深，皇城内积雪已经清扫干净。刚进皇城时见到是青石地面，光洁平整；走一段就变成大理石铺地面，青灰莹润，大气很；后来到了乾元殿前广场，脚底那地面仿佛白玉似，耀得人眼花；及至进入偏殿，则是满目金光，一片璀璨辉煌。

    四位老人都傻眼了。

    郑氏则撇撇嘴，腹诽道：这地方，是人住么？”

    张杨见哥嫂和青木两口子都还算好，四个老人则紧张得很，萎缩胆怯，又穿着华服，拱肩缩背，实不伦不类，只得轻声安慰他们，示意他们不用害怕。

    郑氏也觉得实不成个样子，便轻声对公婆道：爹，娘，你们只管跟拉家常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皇帝问话，那就错不了。别想些有没，说不定坏事。”

    张老太太急忙道：娘晓得了！”

    其实她啥也不晓得，啥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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