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陈家已经砸出五万多银子,家里已经空了,老太太把饰都拿去当了不少。
还是不怕,老太太高瞻远瞩,临上京的时候,吩咐人卖庄子卖铺子,凑了银子立即送来京城,如今送来了。
整整三万五千两!
陈老管家心里算着账,顿时心跳跟赔率一样飙升,眼一翻,晕过去了。
众人吓坏了,一阵混乱后,把他救醒过来,觉得再不能让他去赌场了。
老头儿不依,一定要去,说我老人家不去坐镇,你们这些小孩子,容易被人骗了。
机灵鬼眼珠一转,告诉他道:“陈爷爷,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少爷敢这样押,也是没法子。如今形式对咱们不利,要是这官司输了,陈家就会被当成海盗,抄家、流放都是轻的,说不定会满门抄斩。”
老头儿惊呆了,结结巴巴地问:“少爷不是说……不是说……他有把握吗?”
机灵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来的时候,少爷就知道这认亲不容易。陈爷爷你想,既然有人弄了个假玉米放在张家,那人能不防着真的回来?少爷为何会被刑讯逼供?还不是他们急了。狗急跳墙!这会子诬告咱们老爷少爷跟海盗勾结,想除掉少爷呢!”
老头儿如同兜头被浇了一盆冰水,热情骤降,心跳放缓,手也不抖了,脚也不颤了。
机灵鬼又道:“少爷说。横竖是拼,赢了,权势钱财一起收;输了,陈家肯定就没了,一家子大小、主仆都得倒霉。反正那些银子留着也没用。就拼一把好了。”
见老头儿有些颓丧,觉得自己打压过了头,忙又安慰道:“陈爷爷也不用太担心。你老想想。咱少爷轻易不出手,机会来了,那也毫不含糊。他肯定也有些把握,才敢这样赌。”
吊死鬼也道:“对,这时候咱们要稳住。少爷要是知道押出去这么多银子,也一定会拼命的。少爷一拼命,那脑子就格外灵光,一定能想出更多小时候的事。证明自己的身份,再把那背后陷害张家的狗贼给揪出来,那咱们不就赢了!”
老头儿一颗心被他们捏来揉去。弄得七上八下,难受极了。
不过,心跳过激的毛病总算给治好了。
他老眼一眯。问道:“少爷可说过,要是事后赌场不认账,收不回来银子怎么办?”
机灵鬼失笑道:“哎哟喂,我的老爷子,你老迷糊了是不是?要是赢了,那咱家少爷就是玄武王的弟弟,谁敢不还赌债,他还想不想开赌场了?”
陈老管家道:“可这到底是赌,官府要是插手呢?”
他心跳放缓后,脑子也好使起来,考虑问题就周详了。
机灵鬼呵呵笑道:“这个不劳你老费心,咱少爷早有对策了。不然他费这大心力折腾玩儿呢!”
陈老管家想想大苞谷从小就表现出的常精明,心中不再迟疑,沉声喝道:“走!”
再次带着大家雄赳赳地奔赴赌场。
当天晚上,大苞谷就从送饭的陈老爷口中得知详情,低声吩咐道:“别急,慢慢押,省得被人觉。刑部在查证当年的情况,没个十天半月,不可能再升堂。让他们一天少押些。”
陈老爷一个劲地点头,他也有些激动。
大苞谷立即就现了,跟机灵鬼一样,也打击了他一番,又说自己的伤很疼等等,又说张家不认他他好难过什么的。
陈老爷就慌了,抹着眼泪安慰他。
大苞谷见他不再一心惦记财的事,才放下心来。
这已经是豪赌了,玩得就是心跳,实在不适合老人家。
其实他自己也紧张,可是每每一想起受刑的事,想起张家人的怀疑,想起海盗的事,他就心里一沉。
海盗啊!
他得想好。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因为他确实跟海盗有牵连,不然他父子怎么可能活下来!
这牵连可以说是交情,也可以说是勾结。区别在于,陈华风专门抢劫,他却从没有主动抢劫过。
陈老爷揣着一颗沉重的心走了,张家山芋来了。
王尚书下令:无关人不准探监,张家和陈家只能派一人出面送饭送东西。
陈家报了陈老爷,张家是山芋。
郑氏认定了大苞谷,却不表露出来,借口没分出真假,不许红椒香荽去探望,只让山芋去。
同时,张槐派人去西北找板栗,将京城情况都告诉了他,催他尽快回京。
隔日早朝,永平帝下旨免去刑部童侍郎职务,并令刑部查证他是否受人指使,才对陈离刑讯逼供。又因张家认子一案尚未结束,谕令两案并审,查证后复旨。
跟着,他又下了一道旨意:荆州知府白凡,在荆州六年,政绩卓著,擢升为户部左侍郎,即日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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