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立即问:“张离,你有何话说?”
大苞谷走近白凡,盯着他的眼睛,幽幽道:“不管你装得如何君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
白凡点头道:“不错!但你可知道,你若心中存了成见,便会误入歧途,看不清真相。你如此固执,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大苞谷不理他云遮雾绕的话,对王尚书道:“请大人传斗鸡眼和瘦竹竿来,小人要跟他们对质。”
斗鸡眼,瘦竹竿?
王尚书一愣,不明白他说谁。
张杨听了好笑,他想起这两人是白凡手下的家人,侄儿想必太恨他们了,就帮他们取了这两个绰号。当下,就对王尚书低语了一阵。
王尚书忙命传白凡家人上堂。
等那两汉子上得堂来,众人一瞧:可不是吗,矮胖的眼珠突出,高的瘦长,还真像斗鸡眼和瘦竹竿。再联想五鬼五猫,大家对大苞谷取绰号的本领刮目相看。
大苞谷走近他们,双臂抱胸,闲闲地笑道:“你们好呀!”
两汉子看着这小子,别提多郁闷了。
大苞谷道:“那一年,你俩满大街地找小爷。找不着,就牢骚。一个说‘这小子躲哪去了?难道出城了?可城门也没狗洞啊!’一个说‘管他躲哪去了,咱们把城门守死,他还能飞出去?’……”
两汉子听到这,立即变色,跟见鬼一样瞪着大苞谷。
大苞谷见他们这样十分满意,继续道:“又一个说‘你还真别小瞧了他,昨天人家不就飞出院子了。’另一个就说‘等把他抓回来,老子要好好伺候他!’小爷当时那个怕哟,小心肝直蹦……”
他使劲拍胸脯,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两汉子道:“哦,忘了告诉你们,那会儿,小爷我就蹲在你们经过的街道旁边的竹篓子里。”
两汉子浑身颤抖起来,强撑着道:“那又怎样?你这小子就是狡猾……”
大苞谷用手指敲着脑门,作苦思状:“我记得,有一个人说,‘要我说,都是公子太心软,早该……’”他停住不说,凑近斗鸡眼,“你当时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斗鸡眼哪里还记得!
但那样的时候,漏出一句半句什么来都有可能,他就心慌了,情急之下恶狠狠地说道:“早该让你被狼吃了。我们就不该救你!”
大苞谷冷笑道:“狼吃了?不,是早该把我杀了!”
话音一落,众皆哗然。
王尚书和张杨同时大喝,命斗鸡眼和瘦竹竿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白凡他们不能动,这两个人他们要动却是毫无顾忌的。
两人却咬牙道,就算打死他们,也是这个话,又叫屈说,救人还救出祸来了。
白凡对张杨抱拳道:“张大人,就算他们当时真说了这样话,大人从中听出什么了?下官只听出了满腹的怨气。要杀张离,下官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张杨答不出来。
他之所以恐吓,不过是见那两汉子神色慌张,想诈一诈而已。这是审案的技巧,王尚书也是因为这个话的。
白凡对大苞谷冷笑道:“你住在老管家那的日子里,得罪的可不止他们两个。你以为外面人都该跟你爹娘兄姐一样顺着你、宠着你?哦,你运气比较好,遇见的养父母的确就是这样的,所以你就以为人人都该这样,不然就是坏人。以你那见人就骂的难缠脾气,他们对你有怨气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不是还有一个人因为你老是骂他,而把你毒打了一顿吗!当然,你把这些账都算到我的头上了……”
话未说完,陈老太太不乐意了,高声道:“谁说苞谷难缠了?我们养了他九年,人人见了都夸的,怎么到你那就难缠了?”
四鬼四猫一齐出声,说他们从小就伺候少爷,少爷最是讲理的,脾气一点都不坏。
红椒瞪眼道:“我弟弟最讨人喜……”
郑氏也道:“他一个五岁的孩子,脾气就算再坏,那也是稚子童心……”
白凡打断她们的话,正色道:“老王妃请恕下官无礼。无论你们如何喜欢他,但他不是下官的儿子。下官更没有对下人说出实情,他们不耐烦也难免。他当时见人就骂,若不是后来打听到他有可能是张家的孩子,下官早就把他送走了,何必多管闲事。”
大苞谷见白凡处处有理,冷笑道:“我早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我也不会跟你磨工夫。我要找的是他——”他一指假玉米——“他身上一定有问题。”
众人都疑惑,白凡也拧眉,不知他是何用意。
下更预计下午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