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笑道:“二姐姐,他马上就会安生了。发了这样的誓言,他还不得回去闭关读书,头悬梁,锥刺股,再没空在外晃荡了。”
玉米也笑道:“还真是守财奴的脾气。不敢跟我赌,自个赌,这要是考不中,你连儿子也生不出来,云雾山的产业留给谁?”
黛丝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嘲笑大苞谷,于是很生气地对他叽里呱啦嚷了一通,听得玉米一头雾水。
珊瑚跟着翻译道:“往后你再别想吃我们做的东西。明天我们就做牡蛎汤,不给你吃。”
玉米十分郁闷,他这是为她们着想好不好!
郑氏和张老太太一齐反对,骂大苞谷胡闹,这事也是能用来赌的?
大苞谷不理他们,迅速吃完,一挥手道:“回去读书!”
叫上两猫,带上未婚媳妇率先告退,说是要回去用功。
张槐和郑氏看着他的背影,无法可想。
板栗则对李敬文笑得贼兮兮的。他就是要激发大苞谷的斗志。
饭后,老太太命山芋和南瓜好生回去歇着,众人也都散了。
郑氏来到红椒屋里,把香荽也叫过来。母女三个说话。
郑氏也没责怪红椒,安慰了她一番。
最后道:“嫁一个没纳妾的男人,不是就万事大吉了,这只是开始。生活中变数多的很,红尘中诱惑也多的很,往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需要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夫君共同去面对,不能随随便便就轻言放弃……”
说着,她就有些失神。
她是见识过一夫一妻制的。并未一劳永逸地解决婚姻中的问题,反而为某些花心男人抛弃妻子提供了合法的保障。那些婚外恋、小三小四什么的,同三妻四妾本质相同……
她费劲地给红椒和香荽分析。又不能说得太透。
有时候,她有一种交错时空的混乱:她既没有回到过去,也不是到了完全陌生的空间,不知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管在哪。两性间的爱恨情仇、恩怨纠缠永远都是红尘中不变的主题。
香荽听着娘的话,双目烨烨生辉。
她觉得,自己跟娘想到一块了,不是因为她了听娘的话,是她自己的体悟。
红椒难过地问:“娘,你怪我?”
郑氏摇头道:“没有。娘只是告诫你一些事。娘没有拦阻你放弃田遥。也是有考虑的。往后日子常着呢,你那火爆的脾气,未必对田遥管用。只会令你们之间的矛盾加剧,但对刘井儿肯定管用……”
香荽忙也安慰红椒,说大家都相信她。
母女几个又细细地说了许多衷肠话儿,红椒渐渐笑了。
郑氏嘱咐她,等年下再商议她跟刘井儿的婚事。不然太急了,倒像在刻意打田家脸面一样。
红椒忙道:“娘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也不愿意使田遥太难堪。
郑氏安抚了闺女。这才回房去歇息。
这一晚,香荽陪着红椒睡的,姐俩躲在被窝里说话。她告诉红椒,今天她出去了,见了王穷,还把王家求亲的意思说了。
红椒果然被吸引了心神,忙问究竟。把自己的事丢在一边,很容易就心情平复了,转而替香荽操心起来。
再说王府东面,二房那边,吴姨娘趁着张杨和曹氏都在,便说有事要恳求老爷和太太。
张杨见她如此郑重,很奇怪,便问是什么事。
吴姨娘对屋里的丫头婆子扫了一眼。
曹氏忙道:“你们下去吧。”
吴姨娘这才上前,赔笑道:“老爷,太太,田翰林可是一等的人品人才。二姑娘跟他没缘分,叫人瞧了怪可惜的。咱们家不是还有几位姑娘么。三姑娘不行,咱们青蒜也不小了……”
话未说完,就被张杨喝止:“胡闹!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曹氏也诧异不已。
吴姨娘坚定地说道:“老爷请恕妾身直言,这怎么是糊涂呢?妾身觉得田翰林这样的人品样貌,大靖能有几个……”
张杨怒道:“你也知道人家是人才?那你还敢有如此念头?当人家是什么人了,我玄武王府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吴姨娘听了一呆。
曹氏不便拿主意,又不好一句话不说,沉吟一会,斟酌言辞道:“田家刚为这事受了打击,咱们实在不便提这事。”
吴姨娘急忙道:“妾身不是要老爷马上提。妾身的意思是告诉老爷和太太这件事,费心记着,等有机会再促成。”
张杨摇头,耐心地告诉她道:“你想法是好的。可田翰林跟红椒她们从小一块长大,情分非比寻常,等闲人不能替代。若是他被别人家退了亲,不用你说,我自会主张;但如今根源就在我张家,怎能再结亲?况且他跟青蒜又不是很投契。此事不妥!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