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你两幅画花了多少银子?”
张掌柜道:“好画自然得花高价。这两幅画,下是不卖,出再高价也不买,要视为为镇店之宝留下。你们想想,初看这画,无论画技还是手笔、神韵,与朱大先生并不差?但若说玄妙处,又朱大先生之上。下只听人言,这位岭雪居士乃是世外之人,是得道仙人弟子,就这画都是沾染仙气……”
众人不信,面面相望,这样会变化猫,还会晚上升起月亮,白天、晚上另有一种风景,但看这个就价值不菲。
书画店孙掌柜环抱双臂,笑道:“前几日我过来找你,你儿子说,你被右相府重金请去装裱。我可听说,右相府大小姐学艺归来,手头有一批好字画。”
这些人个个都精得跟猴似,张掌柜故弄玄虚,可还是瞒不过孙掌柜。
孙掌柜见他眼神挫败,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两幅画是从右相府里弄来。”
但众人不会猜到,这两幅画是江大小姐所绘。
毕竟,江大小姐年纪尚幼,而这画风和风格,都是需得经历过风霜人才能绘出。
他们也不会想到是江大小姐。
张掌柜道:“是又如何?这是世外高人所绘,我可是磨了好几日嘴皮工夫,才说服江小姐割爱转手。”
想到那些风格各异,幅幅都是精品字画,张掌柜一脸神往,要是自己都得了来,自己这字画店立时会成为皇城内出名,有等次字画店。
好可惜,没有见着另外两幅出自附庸山人画作。
众人明白。这画确实是张掌柜从右相府里弄来,应该是出价甚高,否则江小姐不会出手。
*
李府,李碧菡小姐闺阁。
李碧菡从素妍这儿得了幅《荷花》图,上床睡觉前,拿出来又看了一眼,对身边嬷嬷道:“我正愁着不知道给未来婆婆送件什么礼物好,思来想去,就绣这画,素妍送我这幅画。又漂亮又大气,还有一股子高雅素洁,到时候我就绣大屏。给我婆婆做屏风用……”
猛一低头,却不见荷花上蜻蜓,当即就弹跳了起来:“今儿谁来过我房里,我画被换了。”
嬷嬷笑道:“小姐,今儿谁也没来过。这屋里就老奴和四个大丫头,能进你闺阁只两个贴身大丫头。”
“可是,明明记得这画上有只蜻蜓怎么没有了,肯定有人换过我画。”她展开全幅,看着上面字、印鉴和白天并无二样,蜻蜓怎么就没了呢。
嬷嬷又哄了好一阵。之前不曾看过,道:“小姐是不是记错了,这画上有几尾锦鲤。可没什么蜻蜓。”
李碧菡一脸茫然,难道真是她记错了。
嬷嬷道:“小姐睡吧,明儿还要绣嫁妆呢。”
李碧菡神色中露出羡慕:“素妍可真好,她爹当年都同意她跟着朱大先生游历天下,后来又拜了世外高人为师。学了一身本事。我爹说,我能有这样朋友也是我一辈子福气。还要我好好珍惜。”
“是呢,江小姐对小姐很好,每回得了好东西,也惦记着小姐。小姐可得回份礼,不然就要让瞧笑话了。当年她送过锦扇小你,如今又送了这幅好画。”
李碧菡点了点头,将画收好,这才上了绣榻,躺床上,辗转难眠,想到荷花上蜻蜓不易而飞,又觉得自己没记错,当时素妍拿出来给她瞧时,上面明明有一只栩栩如生银灰色中间略带点红蜻蜓,怎么就不见了呢?她还清楚地记得,蜻蜓颜色看上去有些近乎透明,但仔细瞧,是浅银灰色,因停荷花花瓣上,她一眼就瞧见了,还觉得很是可爱。
一晚上,李碧菡睡不着,几番起床看画,那蜻蜓好似从来没有来过,唯有花瓣上,似有一点淡淡,像是蜻蜓身上红。
“明明有蜻蜓,怎么就不见了?我记得很清楚呀,当时得月阁里还摸了蜻蜓……”
看到后,李碧菡将画放被子上,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嬷嬷进入,打起纱帘,俯身看着床上画,不由得“咦!”了一声,“这画上还真有一只蜻蜓啊!”
声音不高,却传入李碧菡耳内,她腾地坐起身,看着画,那上面真有一只蜻蜓,和她记忆里一样。
嬷嬷怪异地看着画:“江小姐送给小姐这是什么画,这蜻蜓也分白天黑夜,晚上不见,白天出来。”
李碧菡抱起画:“天啦!素妍把这么珍贵宝贝给我了,我可怎么回礼呀!小时候,我听爹爹讲过大画家钟鹞故事,说他画有灵性,画龙不能点睛,一点睛龙就飞天而去。他画鸟,也不能点睛,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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