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之中传开,奏报之中杨元帅少有向朝廷索要粮食种子,说是被俘西歧将士正边城为百姓们种地、巩墙,但所需种子多,还请皇帝念着百姓们饱受战乱之苦份上给予拨放。
皇帝得了奏报,与众臣商议一番,遣了钦差,令离西北近数地官员凑备粮食种子运回西北边城,助百姓们早日耕种入土。
帐篷内,展颜与飞飞已经入睡,素妍还坐案上勾勾画画地设计着布阵图,这是战场,所有机关都是为了防御外敌,不能如家中使用那些小把戏一样,每一个都能使人重伤方可。防不了外敌,就仅仅是摆设。
终于修改好了,这次是根据宇文琰意见加以重修改,他还笑话她设机关都太小器,一看就是女儿家东西,什么铃铛、什么石子,要用,就要用狠。
好吧,她改,改成毒箭,一箭毙命!
着实有些困了,她扒案上,迷迷糊糊地睡去,好久没吃猪蹄,好久没尝鸭脖,梦里又回到了皇城,看到了父母双亲,饭桌上摆着一大桌美味佳肴:“我猪蹄!啊,我卤鸭脖,好吃,真好吃……”
宇文琰犹豫一番,还是折入了小帐,一进来看到就是扒案上睡着素妍,正呢喃自语地念着吃。
他走近桌案,看着改好布阵图,她布阵上比他厉害,至少,他就设计不出这样布阵法,很难让人有规律可寻,重要是,能有好几种变化,这样一来,想要破阵之人就增加难度。
伸手要拿图,却一把被她抱住胳膊,死死地抱住:“我猪蹄!啊,我卤猪蹄……宇文轩,你太可恶,你不吃,也不用全把它赏给别人吧,我还没吃呢……”
听到她嘴里唤出另一个男子名字,宇文琰心重重一沉,他欲挣扎,却被她抱着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宇文琰想要大叫,可想到这是女儿家小帐,传扬出去,旁人还指不定如何笑话,疼得咬牙切齿,臭丫头,也不带这样,做梦都想猪蹄、鸭脖,拿他当猪蹄啃呢?
很疼啊!真很疼,都被她撕掉一口。
然,她放开了嘴,还肆意地舔着嘴唇,满嘴鲜血,却似吃得津津有味:“好吃!真好吃……”闻不可见声音,可他瞧着她嘴形,分明说就是这话。
宇文琰拿了图纸,飞野似地逃出小帐,这丫头太可怕了,睡觉也能咬人一口。回到父子俩住帐篷,宇文琰第一件事就是用帕子包扎伤口,止血之后,看着手臂上清晰可见齿痕。
这丫头虽然偶尔有些可恶,但对他还是不错。与他说话总是客客气气,有礼有节,只是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承认是他师妹,害得他与其他将士一样,唤她“安西县主”,之前因为左肩王唤她江七,她亦生气,现亦没人再肯唤她江七。
左肩王步入帐篷,“还没歇下?”
宇文琰手忙脚乱地放下衣袖,低应一声:“父王,营中有猪蹄、鸭脖么?”
左肩王一阵错愕,“你想吃了?等过些日子吧,大破螃蟹阵,到时候皇上会封赏三军,自有奉旨钦差送来犒赏食物。”
宇文琰立时有些挫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父王知道近哪儿有卖?”
左肩王沉吟道:“近不北齐境内,过了虎门关往西再行七八十里,那里有个小镇,名叫龙门镇,是西歧地方,因未受战火侵扰,听说小镇上一应物什倒也齐全。”
宇文琰好好地怎会念叨这些东西,难不成真是嘴馋了。
左肩王道:“你想吃,我派护卫前去龙门镇给你买上一些就是。到底是西歧人地方,你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徒生意外。”
宇文琰又看了遍布阵图,这才双手捧给左肩王:“安西已经改好了,父王再看看,等虎门关建好了,就外面布设此阵。这个阵法有五种变换,凶险重重,布好之后,能卸外敌。”
左肩王不大看得懂,上面有许多奇怪符号:“到时候,就由你带着北齐名将勇士来完成布阵。西歧人给我巩墙建屋就够了,建虎门关进度不错。”
左肩王特意挑了军中懂得建筑将士督工,对于不认真干活西歧俘虏,时常挨鞭不说,也不给饭吃,一天只每人一碗稀粥,再放两个大馒头,其他时候都无食物充饥,天亮干活,天暗歇息。
虎门关选址于一处两侧悬崖峭壁,两壁皆为关隘墙壁,悬崖上就地取材,到山下建屋,取石后两侧又是天然城墙,墙上钻小孔为窗,屋顶另铺木材,是冬暖夏凉地方,是南北往来客商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