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飞地抽着鞭子,马儿撒开四腿,飞奔如箭,只听到车轱辘传来了“轧!轧!”之音。
胡香灵藏奶娘身后,丫头也站出来护着她。
黑衣人厉声道:“滚开!滚开!否则,本大爷连你们一起收拾。”
三个人心怦怦乱跳,谁能想到,今日郊外竟就遇上了蒙面人,看对方身高马大,还扛着大刀,莫非是附近一带蟊贼。
奶娘将手探入身后,抓住了胡香灵手,又巧妙地将胡香灵手交到了丫头手里,低声道:“我来缠住他,你们俩一会儿赶紧逃命!”拿定主意,奶娘头一低,飞地冲入黑衣人,黑衣人看到这又笨又蠢举动,冷冷一笑,扬起刀背,一击奶娘,来不及吭声,奶娘身子一晃,截倒路边草地上。
黑衣人将刀一挥,指着丫头:“大爷只要这个漂亮小娘子,可别逼爷动手杀人。”
丫头拼命地摇头,虽然胡香灵有时候会使心计,可待她们身边下人还是不错,至少是偏着她们。
“滚!”黑衣人对着丫头大喝一声,丫头还是摇头,反而将胡香灵护身后。
黑衣人心下一急,一个闪身,就绕到了丫头身后,拽住胡香灵,将她夹腑下,箭步如飞,胡香灵疯狂地挣扎,叫喊着。
山林里,站着两骑马,曹玉臻冷眼看着面前画面。
小厮道:“二爷,我们要帮忙吗?”
曹玉臻不由得讷闷起来,真是奇了,皇城一带自来太平,怎么这山野还有打劫蟊贼。“且再看看!”
胡香灵声音淹没有山林里,曹玉臻对小厮道:“分头寻找。”
小厮与他分开行走,山林里再也听不见胡香灵声音,周遭一片静寂,只有鸟儿鸣叫,还有蝉儿“知了!知了!”叫过不停声音。
曹玉臻清楚地记得,那位黑衣人是往山林深处奔去,怎么兜转一圈,就没了身影。正暗自纳闷,却见林间有丛半人高草晃动。
黑衣人用力地撕扯着胡香灵衣服,胡香灵疯了一般地护着,“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可知道,我是官家小姐,你敢欺负我,我让我爹砍了你头。”
他还是大公主府侍卫呢。
常侍卫不语,没想胡香灵手臂一抬,一把扯下了常侍卫脸上蒙面,胡香灵顿时电光火石般地寻出了答案,这个人,她见过,可是哪儿呢?印象不是很深!
就她努力寻觅当口,常侍卫一怒,一掌劈下,胡香灵眼前一黑,再无半分知觉。
曹玉臻看着晃动草丛,厉声喝问:“谁?谁哪儿?”
常侍卫整好蒙面,不能再呆了,郡主要就是制造假象,让所有人都以为胡香灵已经失节,让她没有颜面再嫁人,让她这辈子只能与人为妾。常侍卫站起身,使出浑身工夫,翻身上了大树,还不待曹玉臻瞧得清楚,大树已经空无一人,有只是密密遮天枝叶。
“谁?谁哪里?”他又重复了一声,无人答话,这才往之前晃动草丛寻去,只见草丛中躺着衣衫不整女子,胡香灵似已昏迷过去,但从裙子来看,对方并没有碰她。
忆起右相府内,胡香灵对他算计,曹玉臻就恨不得立时生吞了她。
可恶!他低骂一声,既然劫了,就该做实才对。
不过,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原想自己亲自出手,这一回,竟不用他出手就达成了。
曹玉臻找了一遍,转身上了马背,然后去寻小厮。
“曹二爷,你找到了么?”
曹玉臻一脸忧色,“就是想今儿来瞧瞧她,没想能遇上这种事。不如到那边路口看看胡家家仆,也许她已经找到家仆了。”
主仆二人寻回路口,奶娘已经醒来,丫头泪流满面,两个抱头痛哭,却见那边过来两匹马,近了跟前,见是一个英俊翩翩少年,奶娘道:“这位公子行行好,我家小姐被坏人劫了去,还请你帮忙寻人。”
曹玉臻轻叹一声,道:“丫鬟跟我小厮回城报官,此处有官家小姐被贼匪劫了。老妈妈跟我一道吧。你们可瞧见他们离开方向?”
丫头指了指山林。
分成两队,自然是曹玉臻轻车路熟地将奶娘往胡香灵躺着地方引,待他们进入林间时,奶娘抬眼就看到晃动草丛,提高嗓门:“小姐!三小姐,是你吗?是你吗?”
胡香灵醒来,看到就自己脖子上抓痕,还有自己衣衫不整样子,什么也记不得,哭着应答一声。奶娘冲了过去,抱住胡香灵又是大哭一场。
“小姐没事吧?”
胡香灵只是哭泣,一句话也不说。她真一点儿也不知道,只记住那刹那间,被她扯下蒙面男人模样,她记得他样子,无论多少年都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