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红颜改

家出来，弱水师妹、柳师妹回来了。”

    一时间，前院、后院人都奔涌而出，或着女道服，或着俗家弟子服饰，都一律云集到了道观前院道家祖师神殿前，滴翠穿着一件与小蝶一般无二道袍，手里捧着拂尘面含浅笑：“无量天尊！弱水师妹、柳师妹……”

    柳飞飞愣愣傻傻地扫过众人，一个又一个，寻找着记忆里熟悉人，“晴师姐、玉师姐、染师姐、恬师姐，她们去哪儿了？”

    滴翠挥着拂尘，低声道：“五绝师伯半年前迁往思过洞修炼。”

    素妍终于明白，小蝶那句“出了一些大事”暗喻着师姐妹们逃过被人主宰命运同时，亦发生了许多间想不到事。

    思过洞是犯有过错本门子弟，禁足反思之地。五绝前往思过洞，难不成是她比武时使诈被发现了，而她已离鬼谷宫，所以要惩罚她师父。

    一时间，素妍猜测连连。

    小晴，是所有女弟子里医术学得好。

    玉兰，是众多女弟子里长得漂亮水灵。

    阿染，是心灵手巧一个，精通厨艺。

    恬恬，人如其名，生得一张巧嘴，深得邱道长喜爱。

    她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素妍道：“莫不是这四位师姐寻到婆家了。”

    一向直爽嘴瑶芳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是嫁人了，可她们可把我们师姐妹们脸面全给丢了。还累得师伯、师父被罚。”

    素妍见其间有不能言说隐情，道：“我和柳师妹回来，就是想看我师父、邱师叔和众位师姐妹。还有些想找师父、邱师叔商议呢。虽然现大家没住鬼谷宫，能这山谷里另建道观，亦是好。”

    滴翠附和了几句，师姐妹们坐下来寒喧起来，说都是素妍沙场事，如何破阵，如何打退西歧人，又怎样活俘了西歧数万将士。

    柳飞飞得见昔日师姐妹，越发欢喜，与她们一处，绘声绘色地讲叙着她们见闻。

    素妍则与小蝶到道观花丛中说话去了，整个山谷很大，早年这里曾有近百亩药材地，如今建了道观，谷中一半被布成了阵法，一半建有道观，往里建有一座休憩花园，有二三十亩药材地，还有二三亩地菜园。

    于花园凉亭坐下，小蝶眼角什么时候亦有了岁月痕迹，条条轻浅鱼纹尾布眼角，皮肤亦不如当年初见她时白皙年轻。

    素妍道：“蝶师姐真打算从此就这里伴青灯道观了？”

    小蝶垂下眼帘，语调平稳，道：“这是我与滴翠自己决定。昔日师妹上山，得晓师父与师伯用意，虽是年幼，却学习刻苦，为了我们师姐妹能掌控自己命运，付出极多。哪里晓得，师妹们偏有些个不懂事，居然会做出那等事来，甚至坏了门规，险些累及其他无辜师妹们名声……”

    素妍想问，却又不能轻易开口。当年，她是随着小蝶上山，小蝶一直待她很好，当成小妹妹，有时候像是照顾自己女儿。素妍认识小蝶时候，小蝶已经是二十多岁女子。

    素妍下山离开之后，鬼谷宫内发生了几件大事。

    大概是去岁冬天时候，小晴日渐消瘦，还有呕吐之状，邱道长以为是犯了肠胃上病，给她开药调养。没想连吃两天，竟无半分好转迹象，邱道长要给诊脉，小晴死活不肯。

    邱道长面带怒容：“小蝶，把她给按住，近来都病成这般了，还不肯让为师诊断。”

    小蝶应答一声，便去抓小晴，小晴拼命闪躲，可哪里又是小蝶对手。

    小晴见再也隐瞒不下去，扑通跪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道：“师父饶命！师父，小晴知道错了！小晴不怪他，他只是太喜欢我，师父……”

    原来，小晴不是病了，而是怀了身孕，已经两月了。

    孩子父亲，是袁淳子门下一个武艺高强俗家弟子，唤作柴毅。据小晴自己招认，说五年前，柴毅初上山学艺，一次上山打柴，被毒蛇咬了，性命危旦夕，她手里偏有这种解药，听到消息就赶到了二进院中。因小晴救他一命，两人自此就熟络起来，多有来往。

    去岁秋天，素妍与佐怒天弟子叶琰比试获胜，本门女弟子从此可以自主婚姻。对于相貌和医术都过人小晴来说，立即便吸引了鬼谷宫中数个俗家弟子好感。

    宋远山有个心爱俗家弟子钱通，见过小晴几次，很是喜欢小晴。宋远山亦有此意，曾来寻邱道长提及让小晴嫁给钱通事。钱通家境不错，原是晋地较有名气富商，又是家中嫡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