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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直至五天,柳飞飞生怕青嬷嬷或素妍发现她离开,这才拖着疲惫和酸痛身子离开六房院子。
临分别时,江书麟深吻着她唇:“小心些。”
她点了点头,“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他看着她纵身跃出院墙,回头看着绸单上殷殷落红,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已经是他女人了,要是怀了孩子,虞氏再没有反对理由。
没人可以把他们分开,他喜欢柳飞飞,淳朴、简单,又有些本事,可不像他认识那些娇滴滴女儿家。
约定好了,亦有了夫妻实,要是虞氏逼得急了,他便把今儿事说出去。
*
钟一鸣骑着马,一路奔进了吴王府别院,站门外,禀道:“吴王殿下,安西县主回府了!”
吴王腾地坐起身,以为是做梦。
钟一鸣又重复了一遍。“今晚得月阁内灯火通明,属下远远查看过,路口又立了块‘得月阁内设有阵法,请勿靠近’牌子,字虽不是安西县主,但懂得阵法只柳小姐与安西县主,除了她们俩已经回府,再无其他解释。”
真想此刻就去瞧她,看一眼也好,他们已经分别得太久,有半年多了,偏那丫头去了西北,硬是连封信也不肯给他。
他收到信,唯有那次江书麟还马,带来寥寥几句。还都是要他设法攻拓跋昭后院之策。
弱水,我真好想你!
吴王失眠了,脑海里无数次地轮回着明儿见了素妍,要如何说话,如何表白自己诚意,如何求亲。
*
腊月二十七日清晨,江舜诚父子刚回府,还没等脱下朝服,就听看门小厮一路高喊:“禀相爷,宫里圣旨到了!着府中上下接旨!”小厮喘着粗气。一张脸跑得通红。
江舜诚本已解了几枚盘扣,复又系好,道:“可说是什么事?”
小厮道:“宫里宣旨公公马上就抵聚客厅。他说让二奶奶、孙小姐、县主、柳小姐都去厅上接旨。对了,还有跟随她们上阵杀敌几位丫头也去。”
虞氏怕冷,入冬之后,每日躺得日上三竿才起床,道:“来人。给我衣。”
这几日近了年节,朝廷尚未休朝,每日亦去朝廷办差,但事却明显少了许多。
青嬷嬷领着两名二等丫头进了如意堂,欠身行礼道:“老奴见过相爷,问相爷安!”
江舜诚淡淡地应了一声。
青嬷嬷道:“禀相爷。县主想吃太太做糕点了,又不好开口,今晨躺床上只用了大半碗粥就说吃不下了。”
没等江舜诚开口。同室虞氏顾不得整理仪容,冲至花厅,大声道:“你……你说妍回来了?”
青嬷嬷一脸茫然,她以为大伙都知道了呢,这都辰时二刻了。“回太太话,县主是昨儿夜里三二刻回来。说是晚了。怕惊扰了相爷、太太歇息,不许通禀。老奴以为,今晨大伙都知道了呢?县主说困得紧,不许吵扰,可哪能不吃饭呢,老奴自作主张叫醒她,可吃了大半碗,又睡下了。”
虞氏又喜又怒,骂道:“我看你真真是老糊涂了,县主回来,你也不与我通禀一声。吃得这么少,可如何是好,莫要亏了身子骨。”一面整着衣衫,一面训着青嬷嬷,折回内室,取了诰命服,令丫头们换上。“你去唤了县主、柳小姐及初秋、白芷出来,宫里宣旨公公说话就到了,要宣她们接旨呢。”
青嬷嬷连连应声,领了丫头转身就往得月阁去,按照着以往法子,小心翼翼地进了得月阁,“县主!柳小姐,赶紧起床,要接旨了!”
素妍扯了被子,蒙着头,嘴里嘀咕道:“真够烦!昨儿说了我要睡个好觉,一会儿叫我吃晨食,一会儿又让人起床接旨……”
接旨!素妍一惊,宫里来人了,这也算得太准了,她昨儿刚回,宫里就知道她回府了。
青嬷嬷扯着嗓门,“初秋、白芷,你们也利索些,赶紧帮小姐们换衣服,一会儿你们也要跟着接旨,倒是些,相爷、太太怕是要等得不耐烦了。”
三两下洗梳完毕,素妍换了件橙红色冬裙,柳飞飞着了件粉红色绣暗纹冬衣,亦都梳了得体发式,戴了珠花首饰等物,领了丫头、嬷嬷往聚客厅奔去。
待她们到时,江府上下公子、少爷、奶奶们都数到齐了,见素妍奔来,个个面露惊色。
江书麟道:“你们两是从哪儿冒出来?刚才听说要你们接旨,我还想着要说你们没回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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