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笑颜。
张双双暗窥着丈夫,果见江传嗣眼底有按捺不住喜色,亦就是说这爵位总算落他们身上了。
何氏不安地伸手扯着江书鹏,使劲冲他眨眼睛,凭什么得是大房,大嫂掌家,右相府大,亲朋极多,什么好处都被他们得了,如今连这世袭爵位也要落到大房。
江书鹏不以为然,装作没瞧见,道:“这事儿,爹早该定下来了。”
江书鲲接过话道:“恭喜大哥了!”转而对江舜诚道,“既然爹要讨个恩典,索性亦将我家传远定为平西候世子恩旨一道讨了吧。”
沈氏忙笑道:“这是应该。按照朝廷规矩,袭父祖爵位,都是嫡长子孙,应该,应该,二弟让远儿袭爵,是应该,若是给了旁人,这岂不乱了规矩。”
瞧着是夸江书鲲这个决定好,实则是暗说何氏痴心妄想,要乱了朝廷规矩,通常袭爵都是嫡长子孙,有爵位因为没有嫡长孙终落得无后袭爵地步。
幸而老五江书麒两口子不皇城,如若他们俩,以他们性子,这府中又是一场风雨。
张双双惊呼一声,似恍然大悟,引得众人齐刷刷都看着她。“祖母、娘,今儿遇上这么大喜事,还没放鞭炮呢!”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江舜诚忙唤了大管家,右相府“文忠候”大门前、南门“平西候”府大门前挂放鞭炮,一时间两边鞭炮声起,噼噼啪啪甚是热闹。
邻里听到震耳鞭炮声,各府奴才出门观望。
胡长龄坐花厅上饮茶,小厮禀道:“老爷、太太是对面街江家放。”
胡刘氏舒了口气,一脸羡慕。
胡香兰愤然啐骂道:“都怪三姐,居然要害江小姐,也至我们两家关系闹得这么僵。江丞相春天时封了文忠候,现江二爷封了平西候,这是何等风光。”
胡长龄问:“可打听清楚,因何事放鞭炮?”
小厮低下头,道:“打听了,听江家下人与邻里讲,说皇上赐封江小姐为安西郡主,又赏两县封地,还允世袭罔替。二房孙小姐、柳小姐也晋为县主,各赐一县封地,就连着跟着服侍三位小姐丫头也晋为正八品女官,享受内务府女官俸禄,赐黄金、赏女官服……”
胡香兰眼睛瞪得大大,“连她家丫头都做女官了?”
胡长龄一脸深思,“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让侍女为女官,自来除了宫中,唯有各亲王府、郡王府才有事。”
胡刘氏搁下手里正剥着板栗,要将板栗剥出来研成粉末,备年节时做板栗糕用。道:“上回去七皇子府参加冬宴,听几位王妃、侧妃们讲过,说这几个丫头也跟着上阵杀敌,那个叫初秋丫头听说这大半年下来,杀了六十九个敌贼,是几个丫头里杀得多。”
胡长龄这才回过味来,“如此说来,皇上封她们为八品女官,也是该得此封赏。真没想到,连江府丫头都如此神勇。右相府不可小窥呀,文臣武将都出齐了。”
胡刘氏不紧不慢地道:“这有何好。连七皇子妃都说,江家风头太盛,可要遭来是非。不说旁,只怕这是非要落安西身上。”
胡长龄是听过耳闻,素妍与吴王似有些暧昧,而左肩王妃还盯着素妍呢。如若素妍真做了吴王妃,这可了不得了。
胡长龄微微一笑,“江舜诚是何需人也,就是他几个儿子,个个都成人精,旁人能想到,他一早就想到了。安西贵为郡主,又有封地,再加上一句世袭罔替,嫁入皇家是跑不掉。”
胡香兰听到这儿,心里暗想,当年与素妍好为什么不是自己。如果是她,绝不会去害素妍,只会和她好。“爹意思是说,江大姐儿做王妃、世子妃是铁定事实了?”
“皇上赐了两县,还允世袭罔替,怎么可能将这样厚封给人外姓人,自然得是他们皇家子孙方可享受。从这点看,皇上就是告诉旁人,江素妍只能做他们皇家女人。”胡长龄捧着茶盏,热度透过茶盏传递到掌心。
胡刘氏笑道:“老爷也不必羡慕江相爷,你是个有后福,四姐儿进了七皇子府,自中秋前夕入府,如今深得七皇子之心,盛宠正浓,就是各官员敬献孝顺礼物,侧妃没有,她都有一份。”
胡长龄想到这里,心稍微平静些,好歹他亦是七皇子岳父,要是将来静王登基,以七皇子与静王同胞兄弟情义,自不会亏了七皇子,自然,他也会跟着沾光。点头道:“下回见了菊儿,当得提醒她几句,无论是正妃、侧室,得有儿子才能安享受荣华。”